他为何不想让自己去,就真只是为她的安全着想?
也不知何时叶启月的心态就变了,可能是不如以往忙碌,可能是他不若以前全心全意信赖自己。看着他身子一天比一天好,她其实是高兴的,高兴的同时却又黯然他离自己越来越远,就好像看见离巢的雏鸟,那种复杂的心态无法言喻。
她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开始变得怨气重重,有时候看见他错愕的表情,她也很彷徨很难过,可下一次总会再犯,她觉得自己必须要变回去,而她唯一的出路就是随他一起去倭国。
她暂时还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么做,也许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面对,她只知道自己不能错过这一次机会。
也许经过这一次,他们还会回到从前,她还是那个有用的、能撑起大半个苗家的叶启月,而不是被扔在后宅,变得怨气重重的叶启月。
……
叶启月走后,顾玉汝还在叹息。
薄春山走进来,见她这样,好奇问道:“你怎么了?”
“我没什么,”顾玉汝去拿了个装订好的空白账册,摊开放在面前,又去给自己磨墨,“你说苗兄弟为何不想带叶姐姐去倭国?”
“为何?我怎知道为何?估计是怕危险吧,毕竟这一路上就算准备万全,但谁也不敢保证路上不会发生什么事。”
顾玉汝就知道问他也是白问,他似乎从不对这种事过多关注,自然就缺乏了敏锐性。
见她不说话,他问道:“你怎么问起这事来?难道你帮苗双城劝过他大嫂了,她不愿?”
他以为她是不是为了这事头疼,又道,“既然不愿,那你就别管了,没得为别人事头疼。而且他大嫂也是,妇道人家就该待在家里……”
见顾玉汝笑吟吟地看着自己,薄春山剩下的话自然就说不出口了。
“你自然不在妇道人家的范畴内,你跟她不一样。”他忙讨好道。
“怎么就不一样了?”
“肯定不一样了!”
他说得格外大义凛然,想来之后又是一堆吹捧的话,他说得出口,顾玉汝可听不下去,嗔了他一眼道:“你们男人就是对女人偏见,叶姐姐可比我本事多了,一个人不也把苗家撑起来这么多年,你们男人就喜欢过河拆桥,能帮你做事就是心肝好人儿,不能帮你做事就是妇道人家。”
薄春山大叫冤枉:“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你一直是我心肝,帮我做不做事都是我的心肝,都是我的心肝大宝贝儿!”
这句大宝贝儿就属于薄春山夹带私货了,因为这话他只在两人床笫之间说过,现在说出来不是调戏人是什么。
他也是个脸皮厚的,见她霞飞双颊,人就缠过去了,嘴上手下都不停,一会儿顾玉汝就被他亲得气喘吁吁,人也不知何时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别乱来,小心被下人看见。”
他抱怨道:“你说你弄这么多下人做什么,要是这宅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就好了。”
“好什么?”她没好气道。
他嘿嘿一笑,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其实你也不必要帮双城的大嫂抱打不平,双城也不是真瞧低了他大嫂,是真怕遇上危险,才会不愿带她去。而且你说得也没错,他大嫂这些年也辛苦了,所以双城就想把所有事都担下来,就当是让他大嫂歇一歇,两人是不是就因为这事闹矛盾?”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你以为的好,其实并不是别人想要的好。
顾玉汝叹了口气:“罢,这事我们也插不上嘴,总归还是要他们自己解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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