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铺子都不开了,确实是件麻烦事。”
“那也没办法,如今月牙江那是怎么也不行的,要怪,还是得怪当年那个奸臣魏国公,能救的时候不救,害得现在一年比一年严重,再也好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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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上车,王鹤便眼疾手快地将车里的杂物堆到一边,俯身将吴林扶了下来,让她好喘口气。
三人一坐好,冯老先生便催着车夫赶紧往城门的方向驶去,待车轮“骨碌碌”转起来,冯老先生才脸色稍缓,担忧地望着吴林的左手问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事,让你不得不在乡试这般重要的场合,把自己伤得这么重。”
吴林仍想着方才路人提到的事情,听见问话,思索片刻理清了逻辑,便将昨日上午所经历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冯老先生。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冯老先生听完安静许久,抱臂靠着车厢,眨眼片刻,方伸出手来抹一下眼角,叹口气苦笑道:“原是如此,竟然会出这样的事情,真真是叫我开了眼了。”
说到话尾,老先生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她转头看着吴林,抬手摸摸她的头发慈祥地说道:“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就算是没有中榜,我也不会怪你,做到如此地步,你这个学生便是为师的骄傲。”
王鹤本就是很敬佩吴林的,知道她竟然做出这种事来,油然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禁不住红了眼眶,边擦眼睛边道:“吴姐姐当真了不起,这得要多疼,才能流出足以写完全卷的血水来,换做是我,我就做不到,我宁可再白等一年,也是万万不会想到要划开自己的肉拿血来写的。”
冯老先生听见她说的话,顿时破涕为笑,轻敲她的脑门道:“你的成绩还没到让人家动手脚呢,小呆瓜,还不快回去多温书。”
师生三人笑了一会儿功夫,方才那紧张的气氛便消失的干干净净,吴林也觉得靠着车厢休息半刻,叫脑子清明了许多,想到方才说到的北境之事,便开口问道:“先生,城里要来的灾民...”
“哦,城里的灾民么,唉,你也不是不知道,月牙江那一年比一年严重,一到汛期便又泛滥成灾,每次波及的地方却都有所不同,苦了月牙江畔的百姓,避之不及。”
“去年还不受影响的地方,今年便是连瓦带砖冲个干净,年年这个时候,都会有灾民往南边跑,地方大些的省城都要容纳下不少灾民,连咱们县城都会有难民在外乞讨要饭,外头不安全,那些商铺药馆到底也都是小百姓,没那么多钱和粮施舍给旁人,这个时候,便都要打烊在家避几天的。”
月牙江早年便有洪灾,能逃到别处生存的人,早就带着钱跑了,可多的是一家老小粮食地契都在北境的人,她们又哪里能说走就走,只得日夜祈求上天,让洪水不要漫至自家门前三分地。
吴林默默听着那些从未来得及在原主记忆里了解到的事情,半晌问一句:“朝廷不救灾么?”
这问题刚出口,她忽然又觉得,大抵是脑子里的血不够用了,才会问出这般可笑的问题。
车厢里又安静片刻,冯老先生才哼一声道:“大约是做不到吧,年年都有赈灾的银子,年年都有饿死在街头巷尾的灾民。”
吴林将头往后一抵,心中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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