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林带着笑诧异地瞥一眼他道:“你不生气了?”
听她提起这事,魏亦明哼一声,亲了她额头一口,才小声回答她:“本来也没有生气,只是在你面前有些难为情,你肯和我道歉,还肯抱我,我就没功夫再想别的了。”
实在是没有办法,太爱她了,就舍不得和她闹脾气闹太久。
早起天还不算太热,吴林洗漱过后本想去庖屋帮些忙,但姨父却是早早做好了饭,夏日不宜吃太腻的东西,清粥小菜就很合适,姨父还多做了些菜包子,一家人便围坐下来,边听着山间的鸟鸣,边闲谈着用饭。
吃到一半,姨父想到些什么,眼神在二人间流转片刻,方笑着开口道:
“我们也不多留你们,这山里的环境确实不好,住久了怕是多有不适,只是山里现在结了野毛桃,甜得很,还好吃,正好可以拿来给你们路上消暑解馋用,要不要等一会儿,同咱们摘些桃子再走?我记得,公子小时候,总是很喜欢和咱们进庄子看这看那,采上满满一篮野果,才肯回家。”
提到幼年的趣事,魏亦明稍稍一愣,他有些期待地笑一笑,可一时不知该不该答应,吴林端着碗喝一口粥,抬眸望了他一眼,思索片刻便道:“喜欢的话就去吧,如今时间尚且早,摘完再走,也并不会耽误我们赶路。”
这样的回答让魏亦明心里一暖,他转头应下了姨父的邀请,便迫不及待地用完了饭,一手提着姨父给的篮子,另一只手紧紧牵着吴林,随着那些熟悉山路的夫郎一道前行,在林间寻找桃树。
树林里光影斑驳,吴林行走于其间只觉得惬意,寻到成片的桃树时,一帮夫郎们便笑着往树下钻,吴林不喜欢摘东西,便一个人站立在不远处,安安静静地注视着魏亦明像是个孩子般认真地在树枝间找寻着成熟的果实。
半晌,一张薄薄的纸递到了吴林眼前,她不动声色地拿过那张纸一瞧,发觉那是张崭新的户籍证明,最开头写着“吴林”二字。
这是进京城必须准备的东西,也是考会试而后入朝为官时,要交给吏部的东西,吴林在家时已准备好这张纸,只是后来被人一下带去青州,便没来及将其带出来,瞻海关内也有官府,她原打算在那里重新办,却不想现在便已经被人塞了张新的。
吴林侧眸看了一眼,发觉是姨父正含笑看着她,便道一句:“多谢,只是这张纸,我未去官府,又如何能...”
“不是我们,是魏公子早早给你办的,他还不愿让你知道这事,但我与他姨母实在觉得,还是该让你早些知道,思索很久,组织话语良久,才敢来同你说。”
姨父望一眼正在忙碌的魏亦明,悄声说着话,还给了个眼神示意吴林赶紧将那纸塞进袖子里,只不到一瞬,吴林便也明白了他的用意,照着他所想的收好了户籍证明才颔首道:“您可继续说。”
“你该是知道的,魏公子他如今的身份,尚且还是罪臣之子,吴林,娶这样的人当夫郎,若是普通人还好,可你已经不是普通人了,你是亚元,你要迈向仕途,你要进京见圣上,有这样一个夫郎,对你的前途而言,是极大的麻烦。”
草包吴林可以娶一个奴籍的戏子当夫郎,只是为了混过官府的检查,但亚元吴林是不可以的。
进京的检查仔细,上到父母,下至夫郎与孩子,通通都要查一遍。
“他不想对你有所不利,又不想让你为难,所以擅自在宛城替你办了新的户籍证明,只是没把他自己的名字写上去。”
一户人家,往往记名字时要记妻主与正夫两个人的,只有小侍不需要写。
那个不肯嫁与任何人为小侍的人,为了自己的挚爱,甘愿藏匿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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