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精明,怎么劝怎么催,都没把她给绕迷糊,反而是自己被糊弄住了。
害不了她?不,还是能的,她不是自己要出宫寻郎中吗,那只要梁贵礼在她回来之前出了意外,便仍旧是她担责,要怪她怠慢了贵礼,害得贵礼一尸两命。
想到此处,那宫人松一口气,贵礼不受宠,身边只有三个宫人,要下手实在是太容易,更何况那其余两个伺候着梁贵礼的宫人中,还有...
他想得虽美,可刚转头准备回去,下一刻便听见数十人匆匆的脚步声,他循声望去,便瞧见有一向负责看守宫门的侍卫正领着一队宫人朝梁贵礼的宫殿内走去。
形势朝他意想不到的方向去了,他心中一惊,上前强撑着笑问道:“大人,这是...”
“吴大人出宫前特意告知我们,她路过时听闻梁贵礼动了胎气即将临盆,正是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便速速领了人来,快,你们几个快进去好生服侍着!”
这侍卫喝了一声,那一队人便垂头快步进了屋。
只有那站在宫门口的宫人看傻了眼,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人多眼杂,他又是没办法下手了。
这个吴林,怎么这么不好对付,如此一来,又该如何交差...
——
要说起来,这位梁贵礼临盆的日子,本不该是今日,只是不知为何,他下午去御花园走了一圈,回来便是腹痛不止,再然后就要生了。
宫里人皆忙着贵君临盆一事,梁贵礼运气不好,撞了日期,此刻是要什么缺什么,躺在床上痛得一张清秀的脸都要扭曲变形,两只手紧紧攥着床单倒吸气,好半晌才用沙哑的嗓子扯出一句:“太医呢,我...我快痛得不行了!”
宫人们听见这话也为难,正是发愁之际,便听见屋外有人喊道:“郎中来了,宫外请的郎中到了!”
屋内众人皆是松口气,忙不迭出门迎人进屋。
宫殿内一阵嘈杂,男子的痛呼声与宫人们的劝慰声不绝于耳,宫殿外却是安安静静。
把郎中请回来的吴林却是只驻足停留在狭长的宫道上,不再往前一步,她沉默着瞥一眼进去的郎中与漆黑一片的天空,理一理衣袖便转身准备离去。
宫殿内一切变得井然有序,这已然没有她的事了,再者梁贵礼到底是陛下的小侍,后宫中人,能少接触便少接触,方才请医实为不得已,现下她自是要立即避嫌。
只是她刚走两步,便有人喊住了她:“吴大人请留步。”
吴林脚步一顿,侧头一望,发觉是个稍稍年长些的宫人,正领着在宫道前向她求令牌的那位朝她走来。
“吴大人,我是梁贵礼身边的掌事宫人,身后的这位名唤小铜,我方才得知他在宫门前对大人多有冒犯,实在是罪该万死,特意前来向您赔个不是。”
他说话间便摘下自己腰上的令牌给吴林看,吴林瞧了一眼,又瞥一瞥带着歉意朝她行礼的小铜,方颔首道:“并不是什么大事,无需向我道歉。”
掌事宫人听见她的话,赶忙笑着道:“多谢大人宽恕,只是,大人现下怕是还走不得,这些郎中到底是大人请来的,陛下来时若问起,我等也不好交代,还请大人稍等片刻,待陛下来后作完解释再离宫。”
要她留在这里么。
思索片刻,吴林方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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