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道他们何时才能说老实话呢,吴林思索片刻便道:“我曾听过有大牢审讯团伙作案的犯人时,是分开审讯的,两人各自关起来,若是都老老实实说了真话,便会一齐省去皮肉之苦,若是其中有一人说了真话,而另一方不肯,不肯的那一方便要将一百多道刑罚悉数受过,若是两方供词不一样,那两方便一起将牢里的刑罚尝个遍,直到两间房里的犯人说出的话一摸一样了,一场审讯才算结束。”
这样的审问极其考验人性,谁都不会知道另一间房的同伙会不会说出真话,也不清楚二人的供词是否一样,心中的煎熬比身体要经历得更多,为了防止自己受太多皮肉之苦,犯人往往会早早地把真话全部说出来,根本就不敢讲一句假话,只有极个别意志坚定者会忍着不说,但吴林垂眸望着这瑟瑟发抖的二人,便不觉得他们是意志坚定者。
刑部尚书听见这话,退后一步小声对柏渊讲一句:“你朋友,当真是个活阎王。”
柏渊却没怎么害怕,道一句:“审问嘛,就是要够狠,够聪明。”
三十几岁的刑部尚书有些敬佩地看一眼吴林,点头表示赞同。
平日里一场审问往往要两三个时辰,而今日半个时辰也不到,这二人便悉数招供,待对过证词,发觉一摸一样后,大家终是兴奋起来。
她们逮住了礼部尚书这条大鱼。
要知道,礼部尚书在王宰相一党中的地位可是仅在王相之下,抓住她治罪,毫无疑问是对王相一党的重击。
且礼部多年来为王相一党的地盘,如今,却是要易主,再度回归到圣上的手里。
刑部尚书眼中燃起一点火焰,拍案道一声:
“快,回禀陛下,得令后速速包围礼部尚书,连夜将其捉拿!”
大牢外是漆黑一片的夜。
审问完犯人,吴林的差事便算是完成了,此刻早已过了子时,吴林拖着疲倦的身躯匆匆忙忙赶出宫门,翰林院的马车早走了,她便借刑部的马车归家,一路疾驰,也不顾是否颠簸,她心中此刻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速速归家。
子时的街道上起了雾,冷得如同一个天然冰窖,天寒地冻的时候,吴林拉开马车的帘子往外一瞥,恍然发觉,下雪了。
雪花漫天飞舞,落在街上的每一处角落,吴林心中的焦急早不是丁点雪花便能熄灭的,她刚准备合上车厢上的窗帘,余光一瞥的功夫,便瞧见有人提着灯笼走在街上。
那人穿着厚厚的冬衣,一头墨发上落了雪,可他也并未在意,只是四处寻着些什么,连雪花打湿了他的衣裳都浑不在意,也不找处地方避一避。
吴林心头一酸,低声对车夫喊道:“停车,您就把我放在此处即可,我家离这不远,我能自己回去。”
马车在转角停了下来,吴林一下车,没走几步便引起了那人的注意。
夜里视线不清,魏亦明觉得有些恍惚,以为那是自己的幻想,正垂眸擦拭掉睫毛上的雪花的片刻,便听见对面奔跑而来的脚步声,下一瞬便是有人环抱住了他。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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