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当真如此做的,顶多敷衍着做两个月,而后便会将这些建好的房屋悉数收到自己的口袋里,再将这些流民撵走大半。
吴林听着她的保证,漫不经心地笑笑,摇摇头道:“这事不需要你来做。”
啊?
她是县令,不交给她,又交给谁?
县令怔了下,见吴林面上仍然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便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哈哈笑了几声:“大人说笑了,下官是县令,管着这小小一座城,这事自是下官来做,还请大人放心,下官一定会...”
“不,你理解错了,确实不需要你做。”
还未等她把话讲完,吴林便伸出手来,她身侧的随从递上来厚厚一本账,吴林拿在手里,随意翻过几页。
“你名声不大好,往年赈灾皆是敷衍,将赈灾银收入囊中,这些我暂且不提,毕竟从前的事也不归我管,可今年赈灾,我事先警告过你,却不想,你还是要铤而走险,暗中克扣粥棚每日的银两,扣得不多,却还是被我给查到了,你自己看看吧,每日的账记得一清二楚,白纸黑字,你抵赖不得。”
说话间她便伸手将账本塞到县令手上,冷眼看着她慌张地一页页翻过,随后不敢置信地抬头问一句:“大人,这账本是哪里来的,不可能啊这,粥棚内就是些小夫郎,什么人会...”
她嘴上在狡辩,可眼神和颤抖的双手却是出卖了她,吴林伸手将那本账拿了回来,手一挥,便叫身侧的随从上前,县令同样带了随从,可这些人到底不敢违抗宰相的命令,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只一动不动地站在城墙边上,低头看地。
“你以为是仅我一个人在外视察吗,自是有人同我里应外合,我在这里,你尚且敢做这样的勾当,我又如何能放心地将这些流民交到你手里?放心,我早已与吏部通信,新任县令在来的路上,至于你,无需再审,你已活够了,赶紧闭眼吧。”
说话间,她抬手一挥,两边的随从得了命令便立即围上去,捂住县令的嘴,抬手是一道银光,一把利刃像是切开肉般嘎吱一声,将县令的脖颈切开。
城墙在高处,多大的动静都影响不到城下的百姓,吴林亲眼看着县令挣扎,而后两眼一翻咽了气,才转回身下了城。
只隔天的功夫,大街小巷便传出一个消息来,县令贪污多年,现如今被宰相查出,昨日在城墙上畏罪自尽。
此事大快人心,新县令还未上任,宰相作为百官之首,暂时代行县令一职,入官府内管理城中大大小小的事务,她接管此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向流民发放户籍,将流民们自己建立的宅子发给每一户入籍的流民。
官府上下皆因宰相的到来而被整顿了一翻,因着发放户籍的差事而忙碌至深夜,吴林也不免要多忙碌一些时候,官府内众人都已完成差事归家歇息,可她却因仍旧伏案忙碌,笔耕不辍。
屋外月明星稀,有人轻声叩门。
“大人,有您的信,是京城来的。”
听见是京城内来的信,吴林抬头缓口气,放下手中的笔道:“拿进来。”
屋门应声而开,吴林接过信撕开看了看,便晓得两件事。
一,京城中的事,一切进展顺利;二,多年前月牙江建堤坝,其中的账本被转移了多处,现下都成了旧账,其中有大半刚好存在吴林所待的这座城内,现下该是都在官府的仓库之中。
这第二件事,是吴林要柏渊为她查来的事情,知晓此事,吴林思索片刻,便从县令的柜子中寻出了一大把钥匙。
她来北境,明为协理赈灾,实则是要以这样的名头迷惑众人,暗中调查此前一直未再能有进展的魏国公一案。
周崚临死前说过的话,吴林不会忘,当年正是圣上手底下的官员贪污,导致堤坝并未能完全建好,从而导致了之后的连年水灾。
魏国公留下的那一个小匣子里,有本周崚贪污的账,另外还有两张颜色泛黄,不知是从哪一本账上撕下来的纸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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