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眼泪汪汪,脑子直到这会儿还是一片空白。
四名宫女围着她,端来了温水,为她擦拭身子,整理她乱了的青丝,直到那男人回来,她这边也未完。
裴承礼缓步去了案边,倒了茶,就近坐下,不疾不徐地倚靠在椅背之上,一面喝那茶水,一面观赏似的瞧着她。
芝芝的眼睛不知往哪看,浑浑噩噩,这般无意间朝着他之方向看去,对上了他的眼睛,人立马无措的移了开。
那副模样,有着几分羞涩,几分妩媚,还有着几分清纯。
裴承礼唇角微微动了下。
不知过了多久,芝芝方才清理干净,穿了薄衣,然后被几名宫女扶着,一点点到了床榻之上。
她躺下之前还恍惚不觉,但入了被衾后,许是那被褥的丝滑舒适感,也许是床榻上有裴承礼的味道,让她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是裴承礼的床榻,接着也没待再想什么,便听到了脚步声。
小姑娘缩在衾内,只露个小脑袋,循着声音与光线抬头望去,自然是望见了那男人。
俩人对视了好一会,一句话没说。
亦如那会子,也是一样的目光相对,但那男人除了动作,一言没发。
裴承礼唤人熄灭了烛火。
芝芝便就这样与他同塌而眠了。
她一动没动,呼吸渐渐平静,但心口跳动的依然有些厉害。
缓了这许久,身子上的乏力与酸楚虽未曾恢复,但脑子恢复了。
如此一想起适才,芝芝的脸便更要烧着了般,只得强行切断思绪。
入睡之前,她脑海之中只有一件事。
她算是赌赢了?
这回安良娣不敢欺负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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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用第二日早上,当晚亥时,消息便传了出来。
最先知道的,自是一直在寻芝芝的安良娣。
许青冬只是试试,笑吟吟地去了广阳宫门边儿与守门太监旁敲侧击的闲聊。
待听得那句“沈奉仪在”,人顿时脸色铁青!
走开过后,他连着宫女几人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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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华宫中
六人匍匐一地,皆胆颤心寒,便是连说话声音都是打颤的。
“良娣,沈奉仪路上耍心机跑了....跑去了广阳宫.....宿在了广阳宫,侍...侍....侍寝了.......”
安如意当即便是一晃,脸色煞白,接着几近是喊出来的。
“你说什么,殿下怎么可能宠幸了那个狐媚子,你再说一遍?!”
许青冬颤声,“良娣,千真...万确...”
安良娣“啊”地一声,是断断接受不了的,一把抄起了身旁的紫晶瓷瓶,“哗”地一下,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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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
太子妃王氏已经躺下。
郑嬷嬷见了来报宫女,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转身拨帘进了卧房。
王氏起身。
“怎么?”
郑嬷嬷来到床边,“太子妃,宫女来报,沈奉仪宿在了殿下的广阳宫,侍寝了。”
王氏微微一怔。
郑嬷嬷道:“她非池中之物,男人终究是男人,再高贵,再自傲,再冷情也是男人,这是早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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