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都准备好了。”管家陈伯走过来恭声道。
“大姑娘……”
“大姐姐——”
一旁,几名女子俱是面容惶惶。她们年纪不一,双目通红,依偎在一起小声啜泣着。
颜青棠在众人的拥簇下,来到庭院正中的灵车前。
黑漆棺椁巨大而沉重,仿若一尊巨兽匍匐在灵车上。
她静静看了会儿,眼神沉寂,让人想不出她在想什么。
少顷,她在棺椁前跪下,点燃丧盆中的纸钱。
火光乍现,哀声四起。
所有人都双膝跪地,哀哭着。
“姑娘,该送老爷走了,不然恐误了吉时。”陈伯面露不忍提醒道。
颜青棠回过神,站起身。
下人递来丧盆。
一时间,所有人目光都聚了过来,似此物有千斤万斤重,呼吸也不由地急促。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急促响起,从月洞门处奔来了几个男人。
“你不能摔盆……”
“哪有一个女子充做孝子……”
人还没到近前,就被一群家丁拦住。
家丁们如狼似虎,手脚利索,捆人的捆人,堵嘴的堵嘴,下手极重,毫不客气。
来人吃疼的同时,目眦欲裂:“颜青棠,你怎敢……”
话声呜呜在嗓子里来回打转,却没办法吐出。
一道漠然的目光扫来,挣扎的男人不由地一愣。
下一刻,他听见‘砰’地一声,丧盆跌落在地,本来几近无声的场中,再度响起震天哭声。
“起——灵——”
“滚!再敢来颜家,打断你们的腿!”
“真以为叫你们声爷,就真是爷了?若非姑娘吩咐,早把你们打出去了!”
“可不是,害我装了这么久……”
随着几人被从颜家后门扔出去,门砰地一声关了上。
往日里毕恭毕敬的家丁,此时却来了个大变脸,再加上这些话,颜世海若再没弄明白什么意思,该白活了这些年。
“爹,咱们现在可怎么办?”颜德耀小声道。
颜世海揉着屁股站起来,骂道:“现在还问怎么办?快回去,去通知主枝的人。”
几人灰溜溜地离开这里,很快回到家。
不多时,颜翰河就收到信来了。
他四十多岁的年纪,皮肤白皙,体态微胖,穿一身湛青色的绸缎袍子,手里盘着一对儿核桃,看着像一个富家翁。
听完颜世海的叙述,他紧紧皱起眉,面上可见不满之色。
“我千叮咛万嘱咐,一再嘱咐你们,事到关键时候,一定要上心,你们就是这么上心的?”
颜世海哭丧着脸,委屈道:“我也没想到颜青棠那丫头竟跟我玩花招,那日上门,我见她态度软和,只道她明白道理,心知二房没有儿子,想凭她一个女子立门户是根本不可能的,只能指望我们大房,又见颜家的下人对我唯命是从,以我为主,就以为……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人家被你拿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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