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那仆从顺着他的指引看向柜台上空。
上空一条麻绳上坠了许多巴掌大小的木牌,每个木牌都刻了字。字体龙飞凤舞,颇有几分入木三分的意思。这是西风食肆的当日菜单。每块木牌上头明码标价,荤素分的很清楚,左素右荤。那仆从从左到右一一看过去,发现这家食肆不仅仅住宿比旁人贵, 连吃食也比一般的食肆贵一半不止。
“你们这就是抢钱啊!”那仆从脸色十分难看,“就这种小地方,一条鱼也敢要这么贵?”
“觉得贵可以住旁边。”周攻玉微笑,“旁边便宜。”
那仆从噎住,顿了顿,他怒斥周攻玉:“生意上门你往外赶,叫你们东家出来!”
周攻玉这才从算盘上抬起头,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桌面,从容得不像一个求着客人住店的小掌柜:“不必,我就是东家。”
这人脸瞬间就青了,噎得。
“要住就给钱,不住就请。”周攻玉微笑,“别耽误我店里生意。”
武原镇本就是个迎来送往马车拉出来的小镇,镇子上大多商铺靠的就是往来商队的食宿讨生活。光西街这一条街上客栈就有五家,食肆有四家。旁边就有食肆,且有不止一家。最近的一家就在隔壁,旺客来。出去,左转,三步路的事儿。
那仆从被他这一句话给顶到了肺,脸色乍青乍紫的,半晌没作声。
原以为话说成这样,这人定然转头就走。谁知这眼睛长头顶上的‘贵人’硬生生将一口气咽下去,黑着脸从袖子里掏出一大锭银子。瞧着至少得二十两的分量,嘭地一声搁在柜台上:“把厢房收拾出来,其他闲杂人等都给赶出去!”
周攻玉目光在银子上落了落,抬眸看向仆从:“住一日?”
仆从哽了一下,冷哼一声,扭头就小跑着出去。
不一会儿,门外先进来两个白脸的小厮,后头跟着一个粉头油面的公子哥儿进来。仆似主人型,主仆一个样儿。趾高气昂地走进来,那架势不是来住店,是来拆迁。
周攻玉似笑非笑地看着这帮人,端坐在柜台后面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那位油头粉面的公子推开人群仆从走到最前面,走到周攻玉跟前。本想着说句什么,结果站着跟周攻玉坐着一样高,傲气的脸顿时一僵。
两人视线持平,周攻玉微微抬起一边眉头。这公子肿的跟馒头似的脸噌地一下就涨红了:“乡野莽夫,谁准你直视本公子的眼睛!”
周攻玉十分自然地移开视线,从柜台后面站起来,仿佛一座高山。
“……”肥猪公子闭嘴了。
周攻玉起身带路:“公子楼上请。”
二楼两间靠南,两间靠东,剩下两间一个朝北一个朝西。这公子一脸嫌弃地将个个屋子都看了个遍,最终选择靠西的厢房。那厢房在走道的最里头比较安静。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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