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暴自弃的心如被一只手拨开云雾,邹老大夫一番话倒是突然将他给点醒了。确实如此,即便是徒劳, 也该挣扎一二。
周攻玉眉宇之中的晦涩渐渐散开, 点了点头:“这是自然的,先生说的极是。”
“你的身子虽弱,但好在年轻。还不至于练一练就会一命呜呼,切莫因噎废食。”
这小子也不过二十一二的年岁,正是一个男子年富力强的时候。体质再弱,也比年纪大的抗造。邹大夫其实也是遗憾,毕竟如此年轻就这么死了确实是可惜:“我观你也是个心思明透的年轻人,增强体质不只是锻体, 还得保持心情愉悦。抑郁成疾也是病,切莫小看。”
“我省的。”周攻玉自然是满口答应。
赵家的车队离开,邹大夫当然是跟他们走的。程夫人的身子状况可比周攻玉要差得多,他若是离开,那可是要人命的。事有轻重缓急,安琳琅自然不做那等缺德事,耽误程夫人的病情。只是看这老头儿依依不舍的小眼神,她也没那么容易放过他。
为了叫老头儿对他们的念想更大些,安琳琅还特意送了他一些能带上的小零嘴儿。
邹大夫尝了尝味道,一双眼睛亮的出奇。他拿着包袱有些不敢相信,怀疑地看向安琳琅:“……这些吃食都是送我的?”
“不然呢?拿过来给你看一眼?”
邹无:“……”
安琳琅难得给他一个好脸色:“能吃一二十日,看在你给玉哥儿药的份上。”
邹无:“……”小丫头年纪不大,心眼儿都是小。
四目相接,安琳琅微微一笑。邹大夫默默地将这一袋子的零嘴儿收起来。
他将包袱扎起来递给身后的小药童,鼻腔里发出几不可见的一声轻哼。虽然软硬不吃,但他心情好可以择情对待这几个年轻人态度和缓些。安琳琅和周攻玉为了表示对他的尊重和感谢,特地将他送出客栈。
分别之前,邹大夫欲言又止,欲言又止的,还是没忍住又问了一句:“你们说的往后会在县城开食肆,此话当真?”
“自然是当真,若非沿途路上遭遇流寇,损失了银两。这会儿我们的商铺都选好了。”安琳琅眼中闪烁着笑意,坚定道:“即便最后没筹办起来,我们家开在武原镇的西风食肆也是远近闻名的。”
老头儿不冷不热地‘哦’了一声,也没说什么,拎着包袱就走了。
安琳琅跟周攻玉结账离开客栈后特地去了府衙一趟。
来时他们遭遇的那帮流寇,因她下不了手去杀人逃过一劫。安琳琅虽然不赞同自己替天行道,不代表她就乐意放任这窝土匪祸害镇上往来的商队。武原镇每年往来的商队不知凡几,若不及时处理,指不定有多少人要遭遇祸害。这件事该朝廷来管,她自然是上报衙门。
衙门先前才经过一次人事更迭,如今做事的态度还算不错。毕竟上头的眼睛还盯着这块儿,衙门里从上至下都在谨言慎行。生怕自己出事被一锅端了。对于安琳琅所说的流寇祸害乡里之事,他们不敢敷衍,直接就将这事儿上报县令。
至于新任县令会如何处置,这是官衙的事情,就没必要对安琳琅一一道明。
流寇的事情已经报官就交给官府去操心。安琳琅于是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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