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乱的时候,她心里诽腹也不敢顶嘴。当下诺诺:“兴许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姑娘是找吴叔要办什么事么?”
安玲珑闻言一愣,斜眼看向小心翼翼瞅着她的贴身丫鬟。
这丫头跟在她身边两辈子,上辈子还替她挡过一劫。要不是救命之恩在这,她早就将这个蠢笨的丫鬟给弄走了。心里翻滚着戾气,可恨自己困在内宅施展不开手脚。没了吴叔在外面替她张罗,她好些事都办不成。可如今没办法也得想办法干,路嘉怡她势在必得!
心里几番思量,她一狠心,朝芍药招了招手。
芍药害怕挨打,听话地附耳过去。
安玲珑嘀咕了好一番,只看到芍药的脸从白到煞白,煞白再到青,她惊呼出声:“姑娘!这种药药房是不给配的!正经大夫哪里会给人配这种药!奴婢去求也没有办法……”
“住口!”安玲珑最不喜欢芍药的一点就是这个,万事没想办法就先说丧气话,“这东西你没办法也得给我弄来!就算去青楼妓馆找那些人买,你也得给我买来!”
芍药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可是面对着安玲珑冷酷的眼神,仿佛她办不成就要将她打死一般。
心里一哆嗦,她膝盖一软就委委屈屈地跪下去:“奴婢,奴婢只能去求求大夫。或许谎,谎称家中有主子房事不利,大夫会给开一些助兴的……”
“不,助兴的不够。”安玲珑上辈子嫁了个废物,为了受孕,她对这种药不要太清楚。寻常大夫开的那种助兴的药根本就不够迷惑男子心智。尤其是心性坚硬的,更不好控制。安玲珑想要的是让路嘉怡发狂,没有理智地对她做出那种事,愧疚之下必娶她不可,“你去妓馆,找老鸨高价买好货。”
芍药快要吓死了,她眼泪都止不住要流出来。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哪里去过那种场合?
可是面对安玲珑她又不敢反抗,咬着牙答应了。
安玲珑这边琢磨着要生米煮成熟饭,在白象寺读书的路嘉怡夜里睡着也不踏实。不知为何,几日之前,他夜里睡觉开始频繁的做梦。梦里都是一些他自个儿年少的事情,模模糊糊的,跟他记忆里的回忆相似又不全相同,总是有那么些偏差在。
一个夜里歇息的时辰就那么长,他几乎是从闭上眼睛就开始做梦,一梦到三更以后。这样多梦的夜里总是叫人睡了比没睡还难受。
这日路嘉怡又做梦,一个梦连着一个,他干脆不睡了,爬起来看书。
桌上的书籍早已被他翻烂,页脚都已经起了毛边。路嘉怡端坐在书桌之前看着窗外皎洁的月色,灯火摇曳拉得窗外树木的影子细长。路嘉怡不自觉地回想起梦里的人——安琳琅。
关于这一点,他其实也很意外。按理说,他即便深夜空虚思慕女子,也该是思慕安玲珑才是。可他的梦境里安玲珑出现的场景少之又少,大多是年少时候的安琳琅。灿烂而明媚地笑着的,蹙眉生气的,翻着白眼娇俏可人的模样……这种种,与其说是安琳琅,或者应该说他梦境里的安琳琅。毕竟梦境中的安琳琅比现实中那个歹毒死去的少女要美好耀眼得多。
意识到自己走神,路嘉怡赶紧甩了甩脑袋,又重新投入到文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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