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高坐上,安玲珑刚踏入屋内,一个杯子就朝她的脸狠狠地掷来。若非她躲闪的及时,这张脸都要破相。安老太太毫不怜惜地喝道:“给我跪下!”
安侍郎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也是冷冽地看着她。
安玲珑一看这阵仗心猛地就是一沉。
果不然,就看到安老太太将手里的一叠纸狠狠地砸到她的脸上,那副暴怒的模样,仿佛一只被激怒的老母狮子。她手里的拐杖拄得邦邦响,那眼神恨不得将她活撕了:“你还有何话说!我就问你,做出这样的事,你还有何话说!”
安玲珑抓起地上的信,一目十行地看完,脸一下子就白了。
她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没想到自己做的这些事情,竟然被查了个底朝天。她一直以为自己做的挺高明的,那个婆子是府外人。跟林家和安家都没有关系,根本不可能会被揪出来。结果林家人竟然抓到了!他们居然把那个婆子给抓到了,不日就要带到京城!
身体抖如筛糠,安玲珑脑子一片空白。
她一面控制不住惊慌,一面脑子里绞尽脑汁地想对策。这件事当然是不可能承认,就是把她打死她也不可能承认:“荒谬!荒谬!这都是污蔑!”
“祖母,父亲,这些都是□□裸的污蔑!林家人为了洗脱林子冲的污名不择手段,竟然连这种谎话都说得出来!”若说安玲珑在什么事情上天赋异禀,那必然是狡辩和撒谎,“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卖了琳琅,我一个庶女联合外面的人牙子卖了嫡女,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都没有这么讲的!”
“你还狡辩?”安老太太胸口剧烈起伏。
“祖母!我知你不喜欢孙女!但是再不喜欢孙女,你也不该如此污孙女的名声!任何人都可能做这个事儿,我是万万不可能做出这等恶毒的事情!”
安玲珑哭的眼泪鼻涕一把的,别提多真切:“祖母,父亲,这种话说出来你们信吗?我在林家之时,被林家看得跟囚犯一样关着,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连自己住的院子都出不去。还被林家给捆着送给路家当妾,如何有那个本事离开林家去外面跟人牙子密谋?”
“这肯定是林家的栽赃!定然是他们恶意栽赃我的!”
“林家五爷早在琳琅出事的次日就追出去了!他出去找了五个月,带回来一个面部全非的尸体指着说是琳琅!谁晓得他在外面做了什么!林家连琳琅的死都瞒着,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晋州买通什么人,好把一切罪责都栽赃到孙女的头上!”
安玲珑激愤道,“祖母,父亲,我跟琳琅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姐妹,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害了琳琅我有什么好处?我除了回来会被祖母和父亲处置,害了安家的名声还能有什么好处?!”
这话说的是事实,但老太太却怎么都不信。
“真不是我!那个什么人牙子的话,肯定是有人交代他说的!我平素月例才二十两,我算什么贵人!”
安老太太与安侍郎对视一眼,安老太太脸色没变,安侍郎的眉头却蹙起来。
说实话,他心里也是不信的。
大女儿十几年来虽然与琳琅偶有争端,也是多方避让的。姐妹俩自幼一起长大,感情还算和谐,否则当初琳琅去林家做客也不会同意带玲珑一起去。就算有龃龉,那也是没有隔夜仇的。再说,玲珑今年也才十七岁。一个内宅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么认得外面的人牙子还有本事把人卖出去?
安侍郎面色动容,安玲珑心中一喜,顿时哭得更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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