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走回来,打开山西老陈醋,将一整瓶醋倒在那些配好的菜碟上。
叫你们吃!
*
张文雅穿过客厅,客厅里现在摆好了两张餐桌,一大一小。
她还记得,这一年她做完年饭后,哪边都没有她的座位,她只好搬了一张小马扎坐在厨房里吃了年饭。
她当然问过母亲,我是你亲生的孩子吗?
换来的是暴风骤雨般的咒骂和辱骂。
张文雅再也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小姨夫和小舅坐在大餐桌上吹牛、嗑瓜子,两个人都只瞥了她一眼。
她笑笑,“小姨夫,小舅,我下去买酱油,马上上来。”
小舅点点头,“快去快回。”
她从门边找到自己的毛线围巾和毛线手套,开门出去。
*
大年三十,公交车还在运行,直到上了回家的那趟116公交车,张文雅才觉得心跳得厉害。
哈哈,我超厉害的!
那种兴奋之情、即将海阔天空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不过,不能高兴的太早,要等她回了家才行。
大年三十,该出门的上午就出门了,现在车里的乘客不多。
张文雅在心里盘算着回家后该做什么。仔细规划时间是她的特长,要在指定时间内做完一整桌菜,没有一点时间统筹经验可不行。
下了公交车,快步飞奔回家。
打开门,开灯,找到母亲放重要文件的床头柜,可恶,锁起来了。找了一通,在电视机柜里找到了用一根小钉子挂着的备用钥匙。
床头柜抽屉里有户口本、一家三口的身份证,还有——钱。
张文雅紧张的喘着粗气,胆战心惊的向身后看了看——没有人,全是自己吓唬自己。
她是个诚实的孩子,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情,母亲严厉教育她,不允许她撒谎、偷东西,教育她要诚实,但对张文彬并没有这么严格的要求。
此时一想,她感到自己确实不是那个被爱着的孩子,因此对她将要做的事情全然没有心理负担。
母亲是出纳员,习惯用信封装钱,张文雅没敢数有多少钱,摸了摸,挺厚,拿走。
身份证,拿走。
户口本,扔在床底下。
翻出一只行李袋,有条不紊的装了两套衣裤、几件内衣。
不多,用不着带太多,有钱在哪里都能买得到衣服。
想了想,又把衣服全放回去,行李袋也放回去。
她决定什么都不带走。
她要彻底跟以前告别。
*
直到坐上大年三十开往上海的列车,张文雅才算放松了。
再也不见,带给我痛苦半生的人。
再也不见,我不堪回首的“从前”。
作者有话说:
*开新书了!
*走过路过的旁友们不麻烦的话动动手指,点一下【作者专栏】,收藏作者,这本要是不吸引你,没准下一本你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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