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恕皱起眉,没有半分犹豫地说:“那我替殿下杀了他们。”
不防他忽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殷承玉愣了下,旋即失笑,堵在胸口的那股气也随之散了。
“那你可杀不干净。”
他倾身上前,指尖点在薛恕唇上,沿着下颌线条垂落,按了按他的喉.结,压低的声音低沉微哑:“况且……若惹孤不高兴的人里,也有你一个呢?”
他似笑非笑睨着薛恕,缓声问:“也要杀了么?”
薛恕默然,努力回忆了一番,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又惹了他不高兴。但他还是道:“殿下可以罚我。”
“你倒是滑头。”殷承玉闻言就笑了,忽然抬手抓住他的衣领,将人拉近,两人侧脸相贴,几乎是耳鬓厮磨:“孤不会杀你,只罚你,如何?”
第 24 章
孤不会杀你, 只罚你,如何?
一句话寥寥数字,却是千回百转。回回都落在薛恕最隐秘的点上, 转转都缠绕于他情绪饱涨的心脏之上。
微微沙哑的嗓音, 刻意拖长的语调,交织成暧.昧的丝网,将他笼罩其中。无处可逃,也不想逃。
理智甘愿被缚网中, 被禁锢的野兽将要破闸而出, 薛恕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眼瞳漆黑, 内里戾气和渴望翻涌不休。
他一把攥住殷承玉的手腕, 极用力。又因为最后一丝理智还未绷断,极度的压抑和克制之下, 手臂肌肉微微鼓起,连眼底也浮起细细红血丝。
像捕猎的狼, 下一刻便会扑上去,用尖锐的犬牙咬住猎物的咽喉。
“殿下怎么罚我,都可以。”
手腕上传来微微的疼,殷承玉身体后撤,没有错过他眼底蔓延的欲。
果然是年轻人,可真是火气旺。
他恶劣地勾了勾唇, 垂眸看着那截被攥住的手腕,指尖划过薛恕的小臂, 沿着迸出的青筋一直到手背, 屈指轻轻点了点:“你弄疼孤了,该罪加一等。”
话是如此说, 只是他的语气依旧听不出半点怒意。
薛恕目光动了动,落在皓白的手腕上。殷承玉的皮肤太白,稍微用点力就能看见红印,现在被他如此大力握住,已然是红了一片。
他下意识松开了手,就瞧见那精致漂亮的手腕上,红色指痕清晰。
更添几分旖旎。
薛恕眸色又暗了几分,需得紧咬住牙根,才能克制住再次席卷上来的冲动。
殷承玉轻轻活动手腕,眼睛斜斜睨着他:“按大燕律,亏礼废节,谓之不敬,当斩。你说……孤该如何罚你才好?”
薛恕下颌紧绷,不语。
殷承玉眯着眼,欣赏他克制又紧绷的姿态,好半晌,方才微微叹气道:“罢了,孤一向宽宏。便饶你这一回,孤要就寝,你去将床铺上、暖好,便当将功折罪了。”
他打量着薛恕,似笑非笑道:“船上湿气寒气重,正好你火气旺,替孤好好驱一驱。”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薛恕与他对视着,感觉自己掉入了深不见底的旋涡之中。
那旋涡搅得他心慌意乱、目眩神迷,他却甘愿深陷,只为求片刻的亲近。
他艰难地收回目光,缓缓起身,哑声应“是”。
“你去吧,好了叫孤。”殷承玉朝他挥了挥手,将那碟子剥好的核桃仁端到面前,拈起一粒放入口中。
殷承玉惬意地眯起眼,山核桃滋味果然甚好。
薛恕在内室待了将近三刻钟,方才出来。
殷承玉倚在贵妃榻上翻了小半本书,又就着茶水吃了小半碟核桃仁,颇有些困意上涌。见他铺好床出来,便将人打发了出去,往内室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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