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衣布料柔软,还残留着浅浅淡淡的雪岭梅香气。
薛恕将脸埋入其中,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制下去的渴望又翻涌了上来。
他微阖着眼,脑子里回想起的,却是殷承玉被他捂住嘴,被迫坐在他腿上时愤怒又脆弱的神情。那时候他们贴的很近,殷承玉整个被禁锢在他怀里动弹不得,仿佛任由他摆弄的瓷娃娃一般。
那种短暂的掌控感叫他情动不已,仿佛殷承玉整个人都属于他,可以被他尽情占有,肆意玩弄。
他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想着若是当时自己没有松手会是如何。
这一刻,他的身体里仿佛有两个人在拉扯。
理智告诉他,若是他没有松手,殿下必然会生气,日后再不会与他亲近。他得小心藏好自己的爪牙,徐徐图之。
殿下是九天上的冷月,他能得片刻垂青已是幸运。
可骨子里的暴戾却又时时刻刻提醒他,想要什么,得自己去夺,去抢。
就算是殿下也不例外。
只要他再胆大一些,便能将九天冷月揽入怀中,让那清冷的月光也染上自己的颜色。
只不过是一个可能,便叫薛恕兴奋起来。
他眼角微微发红,将雪白的中衣塞入口中,发了狠的撕咬。
中衣料子娇贵轻薄,很快便被撕裂,裂帛之声非但没有阻止薛恕,反而叫他撕咬的动作更为粗鲁。
仿佛要将所有不能对殷承玉发泄的恶念,都宣泄在了这件中衣之上。
不过片刻,中衣便被撕咬得如同破布一般,破碎的布料垂在浴桶里,沾湿了水,看起来更加狼藉。
薛恕呼吸粗重,手掌攥紧揉搓,直将那破碎的中衣揉搓得皱巴巴一团,方才握着它沉入水中……
*
次日一早,殷承玉便带着名单,往官衙去调取赈灾名单查阅。
知府丁昌顺听闻消息,心里就咯噔了下。他强压下慌乱,陪着笑脸道:“赈灾名册杂乱,殿下不如到外头稍坐,想要看哪个州县的,臣去命人找出来。”
殷承玉冷冷瞧他一眼,道:“不必麻烦,孤只是随意看看。”
他嘴上说着随意,却极有目的性。按照年份,州县查找,很快便找出了昌乐,寿光,临朐等地的赈灾名录。
之后再按照村镇索引,很快便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殷承玉看着名录上记载的“八月初五,李家墩,李旺,领米一斗”,面色就冷了下来。
他沉着脸继续往下翻找,发现他与薛恕暗中探访的农户,尽在赈灾名录当中。
大口领米一斗,小口领米三斗,五岁小儿不予。
一条条记录清晰无错漏,若不是殷承玉亲自去探访,恐怕只看这赈灾的名录,当真会信了这些人的鬼话。
他重重合上名录,目光转向丁昌顺:“这些名录可有错漏之处?”
丁昌顺观他面色如山雨欲来,心里已经打起了鼓。可这名录绝不会有问题,他摸不准殷承玉的怒气从何而来,只能硬着头皮回道:“所有赈灾名录都是如实记录,可能会有一二错漏,但不会有太大的出入。”
殷承玉颔首,自袖中将自行记录的名单抽出来,推到了丁昌顺面前:“那这名单之上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孤昨日去了临朐,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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