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的伤还未养好，指了指床榻：“去那边坐着，上衣脱了给孤看看。”
薛恕喉咙紧了紧，下颌绷紧，目光凝着他数息，才一步步行至榻边坐下，背对着殷承玉将上衣解开。
殷承玉在他身后坐下，就着昏黄的灯火去检查他的伤。
薛恕的伤在琵琶骨下方，经了大半个月，已经痊愈结痂。褐色结痂有鸡蛋大小，出现在这具精壮漂亮的身体上，显得十分突兀。
“还疼么？”殷承玉伸出手，在结痂边缘的红色嫩肉上轻触。
“不疼了。”薛恕背部肌肉紧了紧，声音像从嗓子里挤出来。
身后的人没有再说话，薛恕没得到回应，下意识想要回头看，却听殷承玉说了一声“别动”。
他顿住身体，克制了回头的欲望。
伤口周围的皮肤忽然传来温热的湿濡感，薛恕意识到他在做什么，一阵难以言喻的麻意顺着脊椎往上攀爬。
他整个人僵住，脊背紧绷，流畅精悍的肌肉线条隆起。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抓住身下的锦被，方才压制住了瞬间攀升的渴望。
“殿下……”薛恕难耐地闷.哼一声。
身后的温热却已经离开，久久未有回应。
薛恕等了片刻，才试探着转过身来，却见殷承玉靠在床柱上，眼眸阖着，已然是醉酒睡了过去。
他神色流露出些许失望。
目光沉沉将人看了半晌，才将上衣重新穿好，去叫候在外头的小太监打温水进来。薛恕替他擦了脸和手脚，宽了衣裳后，方才伺候他睡下。
殷承玉喝不少酒，睡得极沉。
薛恕在榻边枯站了半晌，最终也没有舍得离开。
他靠坐在榻边，一手伸到锦被下，紧紧握着殷承玉的手，就这么睡了。
他已经接连半个月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每一闭上眼，就深陷冰冷的地宫中。只有白日累极了，用了安神汤才能勉强睡上一会儿。
此时温暖的体温顺着交握的手源源不断传来，这一次，薛恕再没有做噩梦。
第 67 章
次日午时, 大军开拔，返回京师。
来时情势危急，急行军尚且花费了十余日, 眼下折返并不赶时间, 大军以正常速度回京，到了十月末才抵京。
殷承璋身亡的消息已经遣人先一步送回宫中。
大军抵达望京城后，殷承玉让应红雪与贺山随着四卫营一道驻扎在城外京营，并未立即让两人随自己入京觐见。
隆丰帝已于九月末自南京府返回望京, 文贵妃等人自然也一道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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