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坐骑。”殷承玉哭笑不得地摸了摸幼弟的头,温声安抚了几句,见他没再要哭,这才离开。
出了坤宁宫,郑多宝便迎上来,在他耳边低声道:“大公主先前遣人来传话,约殿下在曲阳亭品茶,似是有事。”
殿下难得才有空来一趟坤宁宫,他便没有贸然进去打断,特意等到人出来了才传话。
殷慈光向来有分寸,若是无事不会轻易来寻他。殷承玉闻言将幼虎交给郑多宝:“你将幼虎送回去,孤去一趟。”
*
曲阳亭。
殷承玉过去时,就见殷慈光正在亭中坐着,身旁的红泥小火炉上,陶壶正喷涌出袅袅水汽,沸腾的水将壶盖都顶了起来,似已经烧了许久。
示意护卫留在原地,殷承玉走上前去,并不客套地在他对面坐下:“皇长姐可是等久了?”
“也就是比太子殿下早到了片刻。”
见他过来,殷慈光收起了逸散的思绪,示意侍女退下,提起炉上沸腾的热水温杯,亲自为他泡茶。
高冲低泡,他泡茶的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清亮的茶汤落入茶盏之中,恰好七分满,被推到殷承玉面前。
“母妃最喜欢我泡的茶,殿下尝尝。”殷慈光隔着逸散地白雾看向他、
殷承玉端起茶盏,低头嗅闻茶香,不紧不慢地品了一口。
“好茶。”
茶盏小巧,殷承玉饮尽后,又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盏茶。
他细细品着茶,神色平和,并不催促,等着殷慈光想好后开口。
殷慈光不会平白无故邀他来品茶,必是有事要说。眼下迟迟不开口,恐怕是有难处。
亭中茶香袅袅,殷慈光垂眸瞧着杯中沉浮舒展的茶叶,到底还是下定了决心:“殿下先前问我,可想恢复身份。若我现下说不想再被此身份所困,殿下可还愿意助我?”
说到“恢复身份”时,他攥紧了手指,眼眸甚至没敢看殷承玉。
他不确定上一次在行宫时,殷承玉是随口一说,还是真心愿意助他。他心里隐约觉得应是后一种,却又怕徒添失望。
若他只是个普通的皇子便罢了,可他偏偏是长子。
历来皇位之争,都离不开“嫡长”二字。
他无意皇位,只想与母亲偏安一隅过太平日子,可旁人却未必会信。
他也怕太子不信。
殷慈光心中酸涩难言,只能忐忑地等着答案。
“孤可以助你,但此事确实有风险,若事情不成,你与容妃都有可能被父皇降罪,你可想清楚了?”
殷慈光陡然抬头看他,眼底还有未曾散去的惊愕。他在心中设想了许多答案,却唯独不敢奢想他如此轻易便应下了。
呆了片刻,他才反应过来,神色似悲似喜,嗓音也带了些许喑哑:“想清楚了,我没有其他选择。”
“可是发生了什么?”殷承玉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殷慈光并未隐瞒当时在行宫发生的事。
“当时我中了药,神志并不清明,不确定是否有露了破绽。但回宫之后,我发现一直有人在暗中盯着我,屋内贴身用品也都有被人翻找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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