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孤信不过,还得劳烦应姑娘负责与商会对接,尽快将义捐物资运回来,赈济灾民。”
商会这些人都是千年的狐狸,叫应红雪过去,正可以防止他们又生事端。
应红雪无有不应。
殷承玉又同贺山询问了城中积雪清理进度。
“城中主要道路已经清理了大半,接下来便是修补那些被风雪吹倒压垮的房屋。”贺山道。
进展还算快。
殷承玉道了一声辛苦,便先行回府衙处理其他事务,薛恕始终落后半步跟在他身侧。经过一条对穿的巷道时,寒风卷着地上的雪粒子扑面而来,薛恕下意识快走两步,替他挡住了风雪。
殷承玉压抑地咳嗽了几声,加快步伐穿了过去。
倒是薛恕听着他咳嗽,眉头打成了结,探手去摸他袖中的手试温度:“怎么在咳嗽,莫不是染了风寒?”
掌中的手如寒冰一般,薛恕眉间皱痕顿时更深:“还是得叫人多添几个炭盆,再熬一碗防风寒的汤药。”
两人行在路上,手臂贴着手臂,宽大的袍袖交叠,正挡住了其中交握的双手。
薛恕的手心十分暖和,殷承玉蜷了蜷手指,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抽出来,只淡淡“嗯”了一声。
回了府衙,薛恕便命人给书房里加了两个炭盆,又叫人熬了汤药,亲自盯着殷承玉喝了一碗。
殷承玉也恐生病误事,眼也不眨地将汤药喝完,才继续批阅下面各州府送上来的文书。
等将这些公文一一做出批示再命人送出去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夜晚比白日里更冷,寒风如刀,割在脸上冷生生的疼。
殷承玉回了屋子,才感觉那种冻得人脑仁都在疼的感觉散去了些。
只是屋子里也没暖和到哪里去,如今物资紧缺,殷承玉不愿太铺张浪费,只在床边放了两个取暖的炭盆。
这样冷的天,水冷的快,沐浴也不方便。殷承玉只简单擦了身,便换了干净中衣,钻进了被褥里。
被褥里事先放了汤婆子暖着,倒是不凉。
殷承玉半张脸都缩进被子里,目光定定瞧着薛恕。
他没有开口,但薛恕却明白这是在催促了。
就着用剩下的水擦了身,薛恕掀开被褥上了床,侧身面对着他,低低唤了一声“殿下”。
殷承玉未曾应声,只朝他怀中挪了挪,冰凉的双手钻进中衣里暖着,被汤婆子捂出些热气的双足也靠过来,紧紧贴着他的腿。
身挨着身,肌肤贴着肌肤。
源源不断的暖意传过来,殷承玉整个人热起来,惬意地叹气一声:“睡吧。”
鼻间是染了暖意的梅香,薛恕瞧着他头顶的发旋,喉结滚动几下,将人往怀里揽了揽,低低应了声。
第 100 章
半夜里, 薛恕是被一声叠一声的咳嗽惊醒的。他垂头去看,就见殷承玉还昏睡着,白玉般的脸颊泛起潮红, 咳得身体都蜷作了一团。
薛恕探手去试他额头, 却发现烫人得很,竟是发了热。
他叫了几声,未能将殷承玉唤醒,便立即起身披衣, 叫人去寻大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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