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玩弄漂亮的小太监,虽然太子瞧着不是那样的人,薛恕也并不是那任由欺凌的漂亮小太监。但这两人之间一定有些问题。
只是眼下想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她叹了一口气,斟酌着道:“以色侍人终不长久,你……还得多为殿下办些实事,也为自己留条后路。”
薛恕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挑了挑眉,神色柔软了一些,道:“姐姐的话,我记下了。”
*
与应红雪分别后,薛恕便回了府衙东院。
他大步行至院门,待要进去时又顿住了脚步,有些踟蹰起来。但这踟蹰也没有多久,他很快便平静下来。
左右殿下已经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了。
他压下了心底的忐忑,大步走向主屋。
殷承玉还需静养,也见不得冷风,午饭都是下人送到屋子里用的。薛恕回来时,下人刚将热腾腾的饭菜摆开。
薛恕将人打发出去,见殷承玉欲要披衣下榻,连忙将人按住:“臣伺候殿下用膳。”
“孤是染了风寒,又不是手断了。”
“臣喂殿下。”
殷承玉与他对视,窥见不他眼底的执拗,又懒洋洋地靠了回去:“罢了,给孤盛碗粥。”
因还在病中,厨房准备的饭食也以清淡为主。薛恕用小碗盛了鸡丝粥,又夹了些菜,坐在榻边喂他吃。
殷承玉也不扭捏,要吃什么便叫薛恕给他夹。
他吃东西极为优雅,颇为赏心悦目。薛恕伺候他用了一碗鸡丝粥,两碟小菜。见他摇头了,才放下碗,拿了帕子替他擦嘴。
殷承玉仰着脸任由他服侍,又问:“你便没有什么想同孤说的?”
薛恕避开他的目光,淡声道:“往事不可追,臣只想珍惜当下。”
“你在怕什么?”殷承玉自是看出他的逃避,他抬手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回来,目光直视着他,又重复了一遍:“你在怕什么?”
薛恕抿唇不语。
像个锯了嘴的葫芦。
殷承玉冷嗤了一声,面上原是有些不悦,只是想到他不经意流露的痛苦时,到底还是心软占了上风。
“孤活了二十八年,一心扑在江山社稷上,从未有过私心。”他大力钳着薛恕的下巴,倾身过去,与他靠得极近:“不杀你,是孤唯一有过的私心。”
权倾朝野的九千岁,是太大的变数。
杀了他,可保朝堂安稳,江山稳固。
可到底,还是没能狠下心。
第 102 章
心动则情生, 可到底什么时候动了心,连殷承玉自己也说不清。
或许是遇刺失明,与薛恕在山崖之下相依为命半月, 回宫后发现他割肉相饲时;或许是薛恕四处寻访, 将他仅剩的至亲带到他面前时;又或许是他缠.绵病榻,薛恕却不辞辛劳为他四处寻医问药之时……
五载光阴,一千多个日夜。
好的,坏的, 他们都曾经历过。有拔刀相对时, 也有温情缱绻时。
他们之间的纠葛太深,肢体的缠.绵到底还是在心上留了痕迹。言不由衷的话, 纵使骗得过旁人, 也骗不过自己。
大抵这世间的情与欲总难界限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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