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喉咙里。
周知龄惊恐地瞪大了眼,视线定在樊虎身后。因为太过恐惧,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樊虎瞧见他神色,不解道:“周兄,你这是见了鬼了?”
“……”周知龄心脏一阵紧缩,却连也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惊恐地抬起手,颤抖着指向他身后。
后面,后面!
樊虎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正要回头去看,却不防一根极细的坚韧铁丝绕在他的颈上,缠绕,收紧。
这一套动作薛恕做得行云流水,小山一样魁梧的樊虎翻着白眼蹬着腿儿,不过片刻就彻底咽了气,舌头吐出老长。
而亲眼看着这一幕的周知龄,已经吓得瘫到在地,连叫都叫不出声来了。
薛恕轻蔑扫了他一眼,将铁丝收起,又随手将茶几上铺着的桌布抽出来,盖在了樊虎面目狰狞的尸首上。
待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方才走到门边,开门将侯在门外的殷承玉迎了进来。
“都已经处理妥当了。”
第 104 章
一行人簇拥着殷承玉入内, 在主位上落座。薛恕如旧同平日那般侍立在他身侧。
周知龄这会儿已经从薛恕杀人的恐惧中挣脱出来,瞧见殷承玉后,眼珠子动了动, 刚恢复一些的脸色又变得煞白, 眼神也透出绝望来。
这回怕是真的完了。
当初下定决心博一番前程的雄心壮志已然粉碎,如今只余下惶恐和畏惧,商场上那些左右逢源的手段再派不上用场:“太子……殿下。”
“私兵是谁让你养的?”殷承玉凝着他,屈指在膝上轻敲:“邵添?”
周家不过一介商贾, 三江商会在湖广地界再有话语权, 以周家的能耐,也是没那个胆量豢养私兵的。多半是周家出钱, 替有胆子的人养。
听他轻描淡写地提起“邵添”, 周知龄手指痉挛一瞬,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让迟缓的大脑重新转动起来。最终他咬着牙道:“太子殿下说什么私兵, 草民不太明白。草民确实与这些山匪有些来往,但也只是为了平日里运货行些方便。并不敢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他不承认, 殷承玉也不恼,只顺势往下问:“哦?那你是什么时候同这伙山匪有来往的?”
周知龄看不透他的深浅,也不知这番说辞他信了还是没信,只能硬着头皮道:“大约两年前。”
“两年前……”殷承玉低低念了一句,想通了什么一般,忽而笑起来:“周大东家野心不小。”
周知龄心口蓦地一跳, 只觉得那种眼睁睁看着樊虎被勒死的晕眩感又涌了上来,但思来想去, 却想不明白自己的回答能透露什么, 只艰难道:“草民……不明白太子殿下的意思。”
殷承玉却不需要他明白,也不曾解释:“据孤所知, 望沱岭中的山匪可没有这么多,这些山匪拢共有多少数?平日里又藏身何处?”
他嘴上说得“山匪”,但字字句句却仿佛在问“私兵”。
豢养私兵是抄家灭族的重罪,周知龄不敢认,只能负隅顽抗:“草民只是与山匪有些往来,再多的实在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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