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玉愣了下,紧接着未消的怒气翻涌上来,亦不客气地回击,喘息着道:“你发什么疯?”
薛恕不语,只越发凶狠地俯身过来撕咬。
……
殿内一片狼藉,桌案上整齐堆叠的文书被扫落在地上。
殷承玉整理好衣冠,瞧着满室狼藉怒火越发高炽,磨牙瞧了薛恕一眼,拂袖回了寝殿清理:“将殿中整理干净!”
这一晚,薛恕没宿在寝殿。
第二日一早倒是如常来伺候洗漱,只是殷承玉瞧着他那张脸就想起昨日如野兽争斗般的情.事,实在摆不出好脸色,不等他说话便将人赶了出去。
瞧不见人,殷承玉才终于消了火气,往弘仁殿去理事。
登基大典在即,每日都有各部官员前来议事。今日礼部会同翰林院终于拟定了大行皇帝的庙号、谥号,来寻他最终定夺。
殷承玉瞧着礼部官员呈上来的“文、康、景”等褒谥,思索片刻全都否了,只提笔写了一个“灵”字。
“此字更合。”
不勤成名曰灵;乱而不损曰灵;好祭鬼神曰灵。
“灵”乃确确实实的下谥。
大燕建朝这么多年,从未有帝王用过下谥,便是最为残暴荒唐的孝宗皇帝,大行皇帝为了彰显孝道,亦择了个美谥。
几个官员面面相觑,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最后还是礼部尚书反应快些,老老实实应下了。
在弘仁殿接见了几批官员之后,殷承玉直到午间方才回寝殿。正逢郑多宝捧着赶制出来的衮龙服上前:“针织局送来了衮龙服,还请殿下试一试,若有不合适之处好叫她们改。”
殷承玉颔首,入了寝殿,由郑多宝伺候他更衣。
郑多宝轻手轻脚替他解了腰带佩饰,绕至身后正要将外袍宽下时,目光忽然一顿,转脸让屏退了等候的针织局掌印以及伺候的宫人。
“怎么将人都屏退了?”殷承玉不明所以。
郑多宝瞧着他欲言又止,目光不住扫过他后颈,满脸为难。
殿下至今未有侍妾,这颈上的牙印是谁所留不言而喻。
他伺候殿下这么些年,这慈庆宫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他在打理,后来薛恕跟在殿下身边,许多事情都被他接手过去。他一开始虽没看明白,但后来日子长了,对于殿下与薛恕之间那些事也有所觉。
只是他从来只做不觉罢了。
但今日实在是没法子糊弄过去。
郑多宝犹犹豫豫道:“殿下脖子上的牙印未消,得遮一遮才好。”
这么说着,心里也不由埋怨,这薛恕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在龙体上留印子!
殷承玉一听牙印便反应过来,脸色便沉了下去。
他与薛恕一向有默契,不论如何激烈都不会在容易被发觉的地方留印记,但昨日两人都失了控,他没留意薛恕竟在他后颈留了印子。
抬手摸了摸那处,衣领当是遮得住的。
殷承玉拧着眉,道:“罢了,你先拿粉遮一遮,将尺寸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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