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轮到自己,才知道人都不可免俗。
殷承玉抿唇不语,薛恕还在缠着追问,压低的声音里藏着欣喜与不可置信。
殷承玉被缠得实在无法,只得按着他的胸膛将人推开,略有些恼意道:“你都能吃虎将军的醋,朕怎么就吃不得了?”
“自然吃得。”
薛恕陡然大力拥住他,脸贴在他颈窝不住蹭动。整个人像是忽然得到了宝物却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大型兽类,只能死死将宝物按住藏在怀里,连声音都带着激动的颤音:“我只是……只是太高兴了。”
他收紧了手臂,埋在殷承玉颈窝里的脸,眼角眉梢都溢出欢喜来。
殷承玉被他的欢喜所感染,嘴角也不由翘起来。
任由他抱了一会儿,才伸手推人:“去沐浴,身上都染了诏狱里的味儿。”
*
邵添如何定罪,三司商议了两日,才拟定了最终结果,呈到了御前。
邵添所犯之事罪无可赦,死罪是逃不了,但什么时候杀他,却是个值得商阙的问题。
殷承玉瞧着三司递上来的折子,思虑良久,定下了次年三月斩立决。
留着邵添,还有许多旁的用处。
邵添的处决定下后,朝野果然大震。原先与邵添往来密切的官员都慌乱起来,四处打探消息,唯恐自己受到牵连。
殷承玉冷眼观之,命东厂盯紧了这些人,果然顺藤摸瓜捉到几个关键人物。
这些年来邵添居于高位,做过不少贪赃枉法之事。只不过因为时间久远,邵添又行事谨慎处理得干净,如今再去查颇为耗费时间精力。但若是同党招供便省事得多。
有东厂盯梢,很快便又有一批邵氏朋党下了诏狱。
这些官员为了脱罪互相指认,这些年来邵氏党羽犯下的恶事一件不落地呈到了殷承玉面前。
草菅人命、贪污受贿之事不胜枚举,殷承玉震怒,下令所有牵涉其中的官员都严惩不贷。一时之间朝野上下风声鹤唳,无人敢出言求情。
短短数日,站在皇极殿上的官员就少了三成。
尤其是户部,因为邵添任户部尚书,户部上下沆瀣一气,贪污金额之巨震惊朝野。殷承玉发落下去,整个户部顿时空了一半。
而余下的官员被帝王之怒震慑,在人手短缺的情况下,办事效率竟比从前更高。
朝中有能臣,但更多的是些庸庸碌碌之人。能站在皇极殿上的官员,最差也是同进士出身,并不是没有才学。只是隆丰帝在位近二十年里,这些人已习惯了混吃等死碌碌无为。更有甚者如下狱的那些官员一般,趁机大肆敛财網顾律法,成了粮仓里的蛀虫。
殷承玉要杀邵添,也要除了这些蛀虫,肃清朝野上下风气。
“朝中尸位素餐之人太多。”殷承玉翻看薛恕递上来的秘报,神色淡淡道:“趁着这个机会好好震慑整顿一番,余下的人日后才肯听话。”
薛恕道:“已派了番子按照名单去抄家,最近朝中官员连喝酒小聚都少了,下了朝便缩在家中。”
“让他们长长记性也是好事。”
这些年来一众官员对殷承玉的印象都只有仁厚宽和,却从未有机会见过他如此杀伐果断的一面。
这短短数日里,被抄家问斩的大小官员已达二十余人。余下尚未查明罪行定罪的还有数十人,尚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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