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劲儿,以后我们小宝怎么说媳妇?你们想过没?啊?”连自己亲生闺女都能这样糟践,好人家的谁舍得把闺女说给小宝啊?
第二天宋招娣又陪着大姐去打电话,这次找的李桂香。
李桂香一听闺女打电话来了,屁股着火似的奔去大妞家的小卖部,接起电话,“秋凤?你这个死没良心的小贱X!”
“啪!”电话挂断了。
李桂香看看电话筒,只得讪讪挂上。
一分钟后,电话又响起,李桂香赶紧接起来,“喂?秋凤?”
“是我,三丫头!”电话另一头宋招娣冷冰冰说,“你要是不想听我们姐妹说话,那就一个月以后再打。钱也那时候再说寄不寄。”
“哎哎哎——”李桂香抓紧电话筒叫,“别挂!别挂!”
“还骂人么?”
“不骂了不骂了!”
“再骂咋办?”
“那……你说咋办?”
“我说过的。骂一句,减一百!刚才那句减一百,上次你骂了得有十句,一共减一千一百。”宋招娣停了几秒钟,听到李桂香像脖子被抓住的鸭子咔咔了几声,倒真没敢再骂。看来,还是钱能让她长记性。
“你要是不骂了,我就让你跟大姐说话,你再骂,就下个月再等电话吧!听明白了么?”
“明白了!明白了!”李桂香急死了,天哪,她的秋凤原来多乖啊,这跟着徐山平,还有发了疯的三丫头,被教坏了!
宋秋凤跟李桂香说,从这个月起,以后她和改凤都是一个月一人给五百,先给一年,看家里的情况再说。
“啊?你和二丫头一个月才给五百?那三丫头的工资呢?”李桂香听了,心都要碎了,一下少了一半?哦哦还有三丫头的钱呢?这丫头出门半年了,一分钱他们还没捞着呢!
“小妹的钱是她自己的!”宋秋凤突然心头冒火,“是谁站生产线一天站十几个小时?是谁来月经了也只能冲凉水澡?是谁在食堂一个月吃不到一次囫囵肉?是我们!不是你!也不是我爸!你俩好手好脚在家坐着,整天有肉有蛋,小酒喝着,连田都租出去了,过得跟旧社会地主婆差不多了!咋了?嫌一千块少?嫌少就别要!”改凤说的真对,嫌少就别要!
李桂香被噎得说不出话,脑门冒着汗,心肝手脚直打颤,“你们……你们不能没良心啊!”
她嗷嗷干嚎,边嚎边拍胸口,“我当年生你,月子都没出就得下地干活儿,寒冬腊月给你洗尿片子……”
“啪!”
电话又被挂断了。
李桂香急忙打到宿舍,没想到传达室的人喊了几声,告诉她,“不在!”电话又被挂断了。
啊?原来昨天公爹说的是真的!再打到宿舍她就喊不在!
李桂香在小卖部等了十几分钟,两个没良心的女儿没再打过来,她只好回家,把这个噩耗告诉丈夫。
宋大明和李桂香小声痛骂三个白眼狼女儿的时候,远在G市的宋秋凤和小妹一起去找改凤。
三姐妹重聚在老破小活动室,宋秋凤大哭一场,眼泪怎么也停不住,但她不是难过,不是委屈,更多的是感到解脱。
李桂香恶毒的诅咒和谩骂,终于把她眼前那层雾蒙蒙的纱给撕下来了:原来,他们从来都没把她当个人看。
他们养大她和两个妹妹,就是为了让她们赚钱寄回家。就像农民养猪是为了吃肉,养鸡是为了吃蛋一样。
寄了钱,她就是乖女儿,不寄钱,她就是个“自己发贱的小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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