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语这次依然先到了,一看到她,赶快站起来迎接。
他打量打量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Deja vu.”
似曾相识么?
余自新不这么认为。
这才是本来就应该发生的场景。她成功让它在现实里上演了。
那天他们聊了很多。
余自新计划和几个语言学校的小伙伴一起去背包旅行,路线也基本订好了,先去法国南部,再坐火车去意大利,返回巴黎后就要回国了。
秦语说他年少时走过类似的路线,事实上很多对艺术、建筑和历史感兴趣的人都喜欢走这条路,以罗马为中心,然后去米兰、佛罗伦萨、威尼斯、那不勒斯等地,这是一条对古典艺术的“朝圣之路”,如果想走的更远一点还可以继续向东,去希腊雅典,再坐船去克里特和圣桑托里尼等岛屿。
余自新问他这条路线上他最喜欢的城市是哪一个,秦语沉吟一会儿,“佛罗伦萨。”必须是佛罗伦萨。文艺复兴时期的几乎所有巨匠都曾在此长居并留下自己的代表作,在乌菲兹美术馆里面藏着美迪奇家族的艺术珍宝,其中有达芬奇的同门师兄波提切利创作的两幅蛋彩画,《维纳斯的诞生》和《春》。
“看来我得和小伙伴们商量一下,修改路线。”余自新最主要的小伙伴是花子,她明确表示无论余自新去哪儿她都愿意一起去,另外几个小朋友预算有限,理想中的路线也和她的明显不一样,有人想去西班牙的伊比萨岛,有人想搞南法深度游。
秦语帮她出谋划策,可以从巴黎坐廉价航空飞到米兰或者直接飞到佛罗伦萨,从佛罗伦萨去威尼斯可以坐火车。
不过,乌菲兹美术馆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每年七八月世界各地的游客都会涌来,排几小时的队却等到管理员通知大家闭馆的事常有发生。
余自新一听急了,“不能在网上预约订票么?”意大利人民应该也有人做黄牛吧?
秦语笑了,“别急。我托人帮你买预约票,邮寄过来只用几天时间。”
余自新这才松口气,又问,“佛罗伦萨还有什么是必须看的?不,不要那种大家都觉得必须去的,是你觉得必须去的。”
秦语回忆一下,“有座花园,种了很多风车茉莉,可以俯瞰佛罗伦萨,还能看到远处有铅笔一样直的墨绿色丝柏,托斯卡纳典型的红房顶房子,风吹来时花香熏人,晚上睡觉好像都还可以闻到……”
他说完,又想一想,“还有一间不起眼的小教堂,藏着据说是耶稣受难时的圣物,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桥对面正对着那间小教堂,有一家很老的冰淇淋店,他们有世界上最好吃的冰淇淋。”
余自新问侍者借了支笔,在餐巾上一一记下,秦语还在餐巾上画了个简略的地图,表明那间冰淇淋店位置。
这次约会从头到尾都很愉快。
余自新非常确定,自己在很多年之后也会回想起这天晚上的一些细节:餐桌上小台灯的玻璃灯罩泛着浅紫色珠光,双肘支在桌上时灯罩的颜色会像溶化的水彩一样变幻成带点金属光泽的粉紫;香槟杯里的淡金色意大利汽酒,细小的气泡不断向上涌;他们坐的临窗的桌子,有只在夜里迷路的蜜蜂一会儿趴在窗棂上一会儿又飞回窗外垂下的紫藤花上,嗡嗡,嗡嗡,却知趣地不去打搅他们;秦语微笑时眼角有浅浅的纹路,他下唇正中有一道较深的唇纹也会在此时展开,变淡;还有娇兰满堂红和一种叫Limoncino的柠檬味甜酒的混合在一起的香味……
回到宿舍后她跟花子躺在床上讨论新的旅行路线,睡梦里都是意大利著名的城市和地标建筑,伴随着秦语讲述“古典朝圣之路”的声音。
第二天傍晚,校工亨利找她,“帕斯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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