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改成母婴休息室,至少让带小孩的妈妈能喘口气,给孩子喝口热乎奶粉,再搞一辆姐妹互助的车,有谁要用卫生巾的,上厕所的,就在车里凑合一下。”
金姐说:“好办法!我再联系下几个港商,看能不能开了厂房,暂时安顿一下不回家过年的工人。”
好多工人想退票也不行啊,他们是从周边城市来的,工厂已经关门了,在G市住不起旅店,只能在火车站广场苦熬。
然后余自新再联系文娟,“辛苦大家了,我明天过去亲自发年终奖!”
宋诗远也赶快叫林通求一起帮忙。这下可有正当理由不去他家拜年了!
第二天姐妹团找来车子物资,车身挂着G市民营企业家协会的红布幅,文娟和金姐手下几个经理带着职员当志愿者,真的帮到了不少妇女。
余自新也去帮忙,她看到一个年轻妈妈背着一个一米多高的大包,胸前抱着一个小婴儿,她一手提着一兜子杂物,一手拍着哇哇哭的小婴儿安抚。
余自新赶紧跑过接过她手里的兜子。
这个妈妈衣服破旧,脸颊冻得红肿,耳朵边缘像是要长出冻疮了,可五个月大的小婴儿穿着干净绒衣,吃了奶,安安静静睡着,像个玩具娃娃。
不知为什么,余自新忽然掉泪。
她和几个新新的女职员提着高音喇叭,“有没有带小孩的妈妈?可以来大巴车里休息!我们有热水!”
突然人群里喊“有人晕倒了!”“快救人!”
志愿者们一刻不得停歇。
余自新奔忙了一天,深夜时还在大巴车母婴室帮忙,一个不认识的女志愿者递给她食物,“妹妹,你也坐下歇歇吧。”
她靠在车座上,车窗上起了一层雾,广场上高大的花枝灯柱光晕模糊,她此刻疲惫极了,心里空荡荡的。
这时她手机嗡嗡震动,是秦语!
她接起电话,他焦急问,“你在G市?还好么?我看到新闻……”
她说不出话,他焦急地连着“喂”了几声,她带着哭腔说,“我很好。我……我很想你。”上次听到他的声音,还是一个多月前。
秦语沉默了一秒,“我也很想你。”然后,他又沉默了一刻,问她,“你在哪里?好像有很多人,很乱?”没等她回答,他想到了——“你是在火车站?你——你安全么?”他紧张了一下子,立即明白了,“你是在帮助人?”
她“嗯”一声,他又问,“跟我说说吧,你都做什么了?”
她跟他讲这两天她们做的事,广场里现在还滞留着好多人,像随时会决堤的水坝,她有点害怕。她帮了好多人,也很开心,虽然只是一点点小忙。
他反复叮嘱她注意安全,轻声笑,“我真为你骄傲。”
两人说了会儿话,余自新渐渐平静下来,“你好么?”
秦语停顿了好几秒才叹气,“实话么?不太好。可你听我说,会好起来的。你看,这世界上除开爱情,还有好多好多事值得我们去拼命做呢,对不对?”
余自新又默默流泪,但她微笑,“你说得对。”
秦语挂电话前说,“让我继续为你骄傲吧,小女孩。”
余自新握着手机发了会儿呆。
大巴车外,昏黄灯光下,雨丝又开始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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