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述尘颇为无语地看他一眼:“不是。”
他能做出这些判断,是因为他是陈漾的医生,他对陈漾有些了解。
陈漾是一个外在柔和,内心却很坚定而有力量的人,比如余曜、唐千屿,陈漾都会很干脆地拒绝。
因为陈漾不在意他们。
但是对于裴灼,陈漾明显会在意一些,也能接受更多,可这却不代表他能接受舒适范畴以外的事情。
裴灼喜欢陈漾,这件事他们心知肚明,可一旦说出来就不一样了,当时的场面或许会维持住,但陈漾之后一定会回避裴灼。
“但是你为什么会帮我?”裴灼没想明白。
他现在彻底相信谢述尘和陈漾只是朋友了,但即便如此,他之前态度那么不好,谢述尘有什么理由帮他?
谢述尘扶了下眼镜, 面无表情道:“不免费,我的每一句话都很贵。刚才那些,两千。”
裴灼:“……”
“钱串子成精啊你?”
谢述尘笑了声,没说话。
他只是觉得好不容易出现一个有助于陈漾病情突破的人,失去了实在太可惜。
所以他才会“替”裴灼说,以开玩笑的形式避免那种后果,况且谢述尘也没完全搅乱裴灼的话,他还是侧面转达了裴灼的意思的。
裴灼似乎也想明白了,抓了下乱蓬蓬的头发,语气又恢复了懒懒的调子:“行吧,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我道歉。”
大少爷认错倒是坦然爽快,谢述尘点头:“没事。”
“不过我很好奇,如果今天陈漾拒绝了你,或者以后躲着你不理你,你怎么办?”
“我不怕他拒绝。”裴灼想都没想就答,走到阳台抽出一支烟,点燃前看向谢述尘:“介意吗?”
“没事。”
裴灼就把烟咬嘴里,点完火吐了个烟圈,哑声道:“现在、包括以后,他拒绝我多少次都行,我怕的是像你说的那样,我追得太过分,他不理我。”
谢述尘想起陈漾的病,不免有些担心:“如果真有那天呢?”
“你是说陈漾把我踢出墙外?”裴灼把没抽两口的烟掐了,皱眉思索两秒,忽然笑了下:“也没事,我再滚回来不就得了。”
这个答案有点出乎意料,谢述尘疑惑道:“我以为人在短时间,起码几天内,不会对另一个人产生深厚的情感,无论任何关系。”
“那你小瞧人了。”裴灼靠着栏杆看向他,眉梢一挑:“谢医生没听过一见钟情吗?”
“我对陈漾就是。”
他想对陈漾表白是想表达自己的情感,不是强求陈漾给他什么回应。裴灼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喜欢就说,爱更要说。
谢述尘却皱了下眉:“一见钟情不过是第一眼产生的愉悦感,科学上这种愉悦感来源于外在条件以及体内化合物的变化,比如多巴胺苯.乙.胺……”
“谢医生。”裴灼打断他,没解释别的,只说:“我是认真的。”
他对陈漾和那种“只想躺在一张床上睡觉”的渴望不一样,裴灼从见到陈漾第一眼的时候,就清楚知道自己完了。
当然,他的渴望也更贪心。
是陈漾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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