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紫可称剑痴,聂信同样也是痴,他却是武痴。之所以选择剑修,也是因为剑修威力更盛。聂信好武斗狠,最是喜欢同人比剑,他当初与剑霄阁三大长老比过一次之后,并未对外宣布结果,反而同剑霄阁结下了交情。当时剑霄阁阁主还是石澹,他在位期间,还算得上勤勉和蔼,剑修之中声名颇盛。他与聂信有些交情,还曾断言五百年之内此界若有人飞升,非聂信莫属。
不过后来聂信练了五鬼噬心术,便弃了剑修,实在可惜。
在云昭眼里,半途而废之人最是可恶,尤其是聂信原本天资过人,于剑道定然能够走的更远。况且以他当时修为,以剑修飞升也未尝不可。却不知从哪里得来了一本邪门功法,误入迷途。练了五鬼噬心术之后,更是心智全无,大开杀戒,全无曾经剑修大师的模样。
云昭曾在被相曲带入天府相林,至今仍难以忘记天府相林昔日惨状,对于聂家更是无甚好感。尤其是聂予那般嚣张做派,便推测左岸风气不会太好,也未料到会是这般糟糕。
自从来到月河,云昭便十分担心相曲。他最是了解相曲,相曲表面看起来永远波澜不惊,可是他知晓,相曲究竟有多么痛恨聂信。
相曲之恨,亦是他恨。
若是相曲执意要去找聂信寻仇,他也必会跟随。聂信不死,相曲心事不结,早晚会成为相曲心魔。
很快他们便进入了聂家的势力范围,他们自以为装作女子不会引人注目,却没想到一路上反而招惹了许多目光。
云昭心中奇怪,悄悄拉住相曲衣袖,附耳过去,头顶钗环轻响。他问相曲:“为何此处多是女子?”
相曲亦摇头,他们才踏上左岸,便有许多女子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她们瞧见生面孔,灼人目光停在他二人身上久久不曾离开。云昭一直带着帷帽,借以挡去旁人视线。他们如今仍是女子模样,却不知这些女子的目光为何如此黏热,好似看穿了他们的身份一般。
相曲环顾四周,忽然伸手握住了云昭的手指。相曲很少当众表现出如此亲昵,云昭慌张想要抽出,相曲偏偏握得紧。
“师……师兄,你做什么。”虽然他与相曲早已互通心意,可是大庭广众之下,两个男子拉拉扯扯总是怪异。
相曲莞尔一笑,他倒是适应了师姐的身份,声音柔和:“师妹,不要害羞。你看她们也是这般。”
云昭将帷帽掀开一角,果然如相曲所言,有不少女子挽手搭腰走在一处,看起来甚是亲昵。像他们这样手牵着手的,根本算不上什么。
“此处当真奇怪。”云昭思索着月河左岸的怪异,“还有方才遇见的那个女修,她身边似乎也全是女子?不知聂家究竟在搞什么鬼,那些男子都去哪了?”
怪不得近年来聂家不肯放人过河,除了聂信的原因,恐怕也是因为如今的月河左岸阴盛阳衰,若是被人知晓,恐怕聂家势力不保,才会趁此机会封锁起来。
聂家这般境况,聂予竟还有心思在外面拈花惹草,这几千年的修仙圣地,除了他们兄弟二人,当真是要败落了。
相曲将云昭的手握在掌心,他们从未在大街上这样手牵着手一路同行,此刻的平静安稳,极为难得。一时间,倒是忘了他们此行的目的,更像是在结伴出游。相曲忽然停下,云昭以为他有事要说,却没想到相曲从路旁小摊拿起一只木簪:“这支很配你。”
相曲手上木簪不如其他钗环繁复,只是有一朵云纹罢了,待云昭恢复原身后亦能佩戴。
卖簪的妇人一看有生意上门,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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