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少苹甩开衣袖,云昭被他打出了几丈之外。云昭脑中一片茫然,心中愧疚更甚,风少苹待他如何,他心里清楚。更何况风少苹向来护短,从来不曾对云昭说过半句重话。云昭忍着疼痛起身,仍端端正正跪在风少苹面前:“弟子一刻不敢忘记师恩……”
话还未说完,又是一道劲风拂面,云昭面颊被刮伤,鲜血缓缓渗出。云昭身形略歪,眼前已看不出事物,只能辨认从出一个模糊的身影。他挺直腰身,决意离开剑霄阁辜负了师尊的养育之恩,可是相曲他同样割舍不下。面对风少苹的责问,他不敢反驳也不能反驳。
风少苹含怒道:“云昭,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只要与他断绝关系,你仍是我最得意的弟子,还可以回到剑霄阁。”风少苹声音忽然柔和了许多,手指抚摸云昭面上伤口,道“云昭,当初我将你带回剑霄阁的场景,你可还记得。那时你天真单纯,于剑术天赋异禀,若是没有相曲,不出百年,你未必不能成为一代大家,成就大道。”
云昭生来不为其生父所喜,遗弃于道观之中,幸得好心妇人喂养,将将就就长到了七八岁。风少苹游历人间之时,偶然发现云昭身怀根骨,是个修仙的好苗子,而他也有意寻个传人继承衣钵,既有缘分,风少苹便将云昭带回了剑霄阁。
云昭第一次御剑飞行,还不如现在这般坦然自若,他将身体埋在风少苹衣袖里,不敢往下看上一眼。风少苹是个暴躁脾气,自然是不懂得哄孩子,笑话小云昭胆子太小,这些脚下不过都是蝼蚁,而他要带云昭去往的地方才是仙界真正的模样。
彼时云昭并不明白风少苹所言,他本就是从蝼蚁而来,就算站在高处,也只是略高一些的蝼蚁。而那些高高在上,视人如蝼蚁,妄图主宰世间规则的修仙大能,说到底也是天道法则下被束缚的蝼蚁。
剑霄阁果然与他出生的穷山恶水大不相同,云昭自出生以来,一直靠着旁人偶尔的怜悯,忽然受到风少苹的重视,自然不愿让风少苹失望,这也使得他与其他弟子格格不入。
幸好在那时,他发现了相曲,相曲也发现了他。
云昭双目湿润,默默无言,唯有向着风少苹磕了三下。
“师尊,云昭有负师恩,但凭师尊责罚,绝无怨言。唯有师兄……唯有相曲,云昭绝不能失去。”
风少苹被他这番话彻底激怒,他失去了方才的风度翩翩,此时才算是展现出他以往的火爆脾气,一脚揣在云昭的心窝,云昭立刻吐出鲜血。
风少苹冷冷看他一眼,眼中再无慈爱之意,他将云昭拎起,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你方才说唯有相曲不可失去?那我便让你尝一尝失去最不可失去之人的滋味吧。”风少苹将云昭扔到一旁,向等候多时的人说道:“将他带去洗尘柱。不消片刻,什么痴念都会化成一团浆糊。”
云昭口鼻满是腥甜气息,天旋地转间有一把力道扣住他的脉门。云昭睁开眼睛,发现是他的三尸化身正拖着他的身体。
“从现在开始,你便是云昭了。”
三尸化身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转身拖着云昭走向洗尘柱,也就是三尸化身一开始就想要把云昭丢入的光柱。
风少苹的背影渐行渐远,云昭缓缓闭上眼睛,脑中混沌,他无法接受敬爱的师尊竟然就是寅山尊口中的大善人。那位做了如此多恶事的伪圣人,又怎么会是他的师尊。
寅山尊分明说过,第一层的三尸化身不能离开宝塔,况且他的师尊与这个伪圣人相去甚远,光是辈分都差了太多,又怎么可能是师尊。
不可能……绝不可能是师尊。云昭口中念念有词,三尸化身将他丢入光柱。洗尘柱中盈满了液体,他似乎置身汪洋,黏湿的液体将他包围。
三尸化身在他面前停留了片刻,讥讽道:“如此看来,你更像那个需要被舍弃的三尸。你若是早些抛弃那些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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