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曲和云昭心里都明白,这个五百年之约未必能够履行。老者厌恶地看了一眼地面盛开的紫色花朵,嗤笑道:“那个邪神费尽心思种下的这些玩意,也要付诸流水了,倒也是件快事。”
老者转身看向他们:“还有一事。之前有一个小丫头带着一个小娃娃也从这里离开,飞眀说她与你们是旧识。”
“可是小翠?”方才云昭便担忧小宝和小翠的下落,听老者提起再次升起希望。
老者道:“似乎是叫这个名字,她说要去找你们,还说有个大恶人要害他们。她带的那个小娃娃长得漂亮,若非老夫自身难保,还真想把他留下做个徒弟。”说这话时,他看了相曲一眼。曾经他困在魔剑中,被迫与相曲打交道的时日,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极为认可相曲,也想过倘若相曲是他徒弟该有多好。只可惜天意弄人,他们拂凌派注定后继无人。
“飞眀似乎挺喜欢小翠那个丫头,费了些功夫帮她恢复了人形。不过与她合魂的那个凶兽性情暴戾,也不知小翠丫头能不能压制得住,飞眀便将随身携带的一块安神玉送给了她。飞眀还说小翠这丫头像她一个师兄,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师兄。”
老者突然笑了起来:“年纪大了,废话也多了。我这就开启阵法,助你们离开。五百年后别忘了带梨花酒来见我。
这是老者对他们说的最后一句话,随着他的衣袖飘扬,转送阵法开启,倒悬的梨花树上花瓣吹落。老者在梨花瓣雨中,目送相曲和云昭的离开。
相曲手握祥云剑,向他遥遥行了一礼。转瞬之间,他们回到了阔别许久的仙界,唯有一片梨花瓣飘飘扬扬落在相曲发梢。
这一切恍若梦境,他们重新回到了月河边上,好像从未离开过。轻微灵力波动之后,通往拂凌派的入口如老者所言,从里面彻底关闭了。
月河之上的浓雾比他们离开时更浓一些,而且又加固了几道强而有力的阵法,就连河岸也是鲜有人影。聂家封锁了所有入口,谢绝外人进出,也不妨是一件明智之举。
“我们先回万剑山,二鬼一事事关重大,凭你我二人之力恐难阻止。”
相曲却开口道:“昭昭,你可还记得轮回之门中的七星宝塔。”
云昭意外道:“自然记得,可是我被丢尽了洗尘柱中,有一些事情总也想不起来,只记得寅山尊的三尸化身曾说过,若是塔底的老龙死去,塔顶的大善人也将离开。可惜我总也想不起那个大善人究竟是何模样。”
相曲道:“是塔里的人把五鬼噬心术交给聂信,或许从那时起他便图谋借用五鬼之力,只是机缘巧合下,聂信被困,五鬼也未能现世。而今剩下的二鬼逃回仙界,或许也与那人相关。”
仙界之大,寻找一个无名无姓之人谈何容易。不过既然此人早有图谋,必然不会放过二鬼乱世的好时机,总会露出马脚。他们要对付的不仅是二鬼,还有藏在幕后操纵一切的那个人。
他们本想先寻找一处城池歇脚,顺道打听近来仙界发生的事情,可是离开左岸后一路北行,沿途的小村庄空无人烟,土壤干裂结块,任何粮食都难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存货。成群的乌鸦围在暴露在外的尸身上,吃多了人肉的禽类连目光都是贪婪的。它们死死盯着相曲和云昭,像极了九幽城外那群嗜血的黑鸟。
相曲取出祥云剑驱散乌鸦,云昭上前查看尸体,尸体是被人剖开胸腔取出心脏而死。一连看了五六个尸体,皆是这般死法。而且这些尸体都是骨瘦如柴,应该是闹了灾荒饿成了这副模样,其他们应该也是因为饥荒逃去了他处,所以才会留下空荡荡的村庄。
“我们再往前面的城镇瞧瞧。”
荒地绵连数千里看不到尽头,所过之地寸草不生,干燥沉闷的气氛加重了云昭的担忧。终于他们找到了一处城池,与前面几处相比,此地宛如天堂。歌舞升平,酒池肉林,酒客挽着美人在城中尽情玩乐,全然一派醉生梦死的场面。
路有冻死骨,朱门酒肉臭,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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