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带回了谁,他只想知道怎样才能见到魔尊,可是山庄里的其他魔修修为不高,本身就没见过几次魔尊,从他们口中也得不出什么消息。
等到相曲打算回房间时,南葛的房门忽然从里面推开,南葛惊慌失措地从房中走出,双手沾满了鲜血。他冲着其他魔修吼道:“你们谁懂医术……石老呢,快把石老请来。”
“石老前些日子说去找什么九品玉莲,不在庄里。”
南葛环顾一周,最后目光落在相曲身上。相曲居然在不可一世的南葛眼里看见了惧怕,即使他的声音依然冷硬:“你可会救人?”
“救人?”南葛是病急乱投医了,居然真把相曲拉进了房间,还未进屋相曲就闻到了一股腐败气息自南葛的床上传来,一只瘦削的手臂垂落在地,鲜血从床边一直延伸到相曲脚下。
相曲停在了门口不肯向前,南葛急了,快步走到床边,握住那人的手臂放回床上,又回过头看着相曲:“你快救救他,你们剑霄阁不是有很多压制魔气的法子吗?他从昨夜就是这样,再不控制住魔气,恐怕就要救不回来了。相曲兄,就算我求你了。”
南葛在他人面前从来骄傲,此时却跪在床边,不顾满身的腥臭味道向相曲恳求。相曲有所动容,他不愿意救人并非是不能救,而是他不想救,因为躺在床上的那个不是别人,正是聂予。传闻聂予在聂夫人死后就不知去向,有人说他嗜酒成性,不小心掉进河里溺死了,也有人说他是躲在销魂窟里花天酒地醉生梦死,却没想到会是以这副姿态出现在相曲面前。
南葛见相曲迟迟不肯动手,这才想起相曲和聂信曾有旧仇,情急之下说道:“只要你答应救他,无论什么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
南葛居然肯为了聂予做到这份上是相曲始料未及的,他走到聂予床边,南葛主动为他让开了位置。相曲挑起床帷,聂予形容憔悴,在被魔气入体之前就受了一些伤,故而魔气才是在他的体内快速流窜。
相曲皱眉:“以他如今的情况,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暂时替他压制住魔气,能够压制多久我也没有把握。”
南葛点头:“无论如何,先把他救过来。”
那些传闻所言其实也有七八分真,聂予本就纵欲,聂信和夫人去世以后又开始纵酒,身体越发垮了。相曲取出三根封脉针,封脉针插入聂予身体时,聂予紧闭双眼忽然睁开,他直勾勾地看着相曲,瞳孔蒙着白翳,似乎也有些看不清人了。
“你是相曲?”酒水毁了他的喉咙,他说话时犹如垂死老人,“不要你救我……”
相曲干净利落地为聂予施针,在聂予体内四处游走的魔气终于平复下来。南葛见状连忙上前查看,相曲道:“切勿给他服用丹药,这封脉针只镇的住一时,必须尽快去看大夫。”
聂予瞪大双眼,眼底的仇恨几乎要将人淹没,他用干哑的喉咙嘶吼着:“相曲,是你害了我的大哥……还有大嫂!”
聂信确实死于相曲之手,可是聂夫人并不是,然而相曲与聂家之间的仇恨,又岂是一两句话能够解释的清楚。
相曲看了一眼南葛,走出房间时替他们关上门。虽然聂信已死,可是聂家还在,现在是茵晓娘子当家作主,她和聂予怎么说也是表亲,怎会放任聂予在外落魄也不理会。
相曲回到房间,云昭见他衣袍沾血,以为他和别人动手受了伤,连忙要看他伤在了哪里。相曲告诉他聂予现今正在南葛的屋里,又将聂予受伤的情况说了一遍,云昭得知不是相曲受伤立刻松了一口气。
云昭道:“月河左岸已经关闭了外界进入的通道,茵晓娘子恐怕也不知道聂予现在是这副光景。”
相曲道:“今日救他,并不是我想救他,不过我也不会去害他。”
云昭自然明白,聂予仗着聂家做过不少奸淫掳掠的恶事,这样的恶人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也算是因果报应。而当初相曲杀聂信是为了报仇,倘若聂予要为聂信报仇也是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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