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又无法拒绝泫然欲泣的母亲的面容。
应白夜用力握紧平安结:“我为什么是一个什么都做不到的人?”
在两人身边,地面上忽然卷起一层层黑气,眨眼凝聚成面容各异的孩童,他们团团坐下,将应白夜围在中间。
是心魔。
心魔一旦出现,证明应白夜此刻的情绪波动得厉害。
应白夜体内压抑着浓墨一样的黑气,偶尔有一丝从体内溢出。
心魔挨得近一些,闭上眼睛露出陶醉的神情,有几个小心魔挨得太近,反而被应白夜神魂而灼伤。
被灼伤的心魔退后两步,对着应白夜露出怨恨的神情:明明内心已经混乱到质疑自己的地步,居然还是没有崩溃。
这些心魔的黑气绕着应白夜打转,同时也侵染了谢韫,他躯壳里的神魂疼得厉害,谢韫轻轻喘了口气。
这里是应白夜的内心世界,他作为一个外来者,自然是被应白夜压制的,好在谢韫有时帮应白夜梳理神魂,应白夜并不发自内心地排斥他。
谢韫喃喃道:“能让我抱一抱你就好了。”
他低头,眉心贴在应白夜的头顶:“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应白夜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他攥着平安结,忽然感觉肩上似乎多了另一个人的体温。
应白夜一手将平安结攥进手心,另一手飞快搭在肩上,指尖似乎触碰到温热的肌肤:“谁在后面?”
应白夜回过头,却什么都没有看见,但是身后的温度真切不作假。
他应该警惕的,可是……应白夜忍不住眷恋那份温度,似乎有人从风雪里迢迢而来,只为了送来这一捧热意。
应白夜视线在密室内移动:“有谁在这里?”
谢韫用力握紧应白夜的肩膀:“应明昼,快醒过来。”
真正无能为力的是他。
他的应白夜那么小,他此刻除了眼睁睁看着,除了一声声叫应白夜的名字,竟然什么都做不到!
谢韫的注意都在应白夜身上,直到他觉得神魂里的疼痛到了他也难以忍受的地步,这才疑惑地想:我是怎么了?明昼对他的排斥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他忍不住咳嗽起来,一手捂住下半张脸,喉间一股腥甜的味道涌上来,鲜血从试图紧闭的唇齿间溢出,滴落在应白夜肩上。
一群显出形态的心魔不知何时换了个方向,黑白分明的眼睛紧盯着谢韫。
其中一个心魔对上谢韫的视线,它甚至朝谢韫爬了几步,对着谢韫嗅了嗅:“你也好香啊。”
源源不断的黑气从谢韫体内窜出,心魔们享受地闭起眼睛,他们在合体期的应白夜身上吃足了养分,并不像畏惧应白夜那样畏惧谢韫。
心魔靠得越近,谢韫受到的影响便越深。
应白夜只觉得肩上传来难以忍受的热烫,他猛地伸手,在粗布衣衫上摸到了一手的鲜血。
在见到血迹的时候,耳边传来模糊的声音:“应明昼——”
那声音越来越鲜明,肩上却越来越滚烫,好像有一个人声声泣血地说着话:
“应白夜,你要承认自己是个凡人。”
“面对过错只能弥补,不能沉溺。”
那人似乎痛极了,轻轻地抽了口气:
“应明昼,你在飞银城里与我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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