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以后,林羽简单擦洗了一下,换上了他最好的一套衣服,昨天去招商会他都没舍得穿。
说是最好,其实就一件白衬衫,和熨了裤线的深蓝色西裤,外加一件黑色呢子大衣。
现在这时候,呢子大衣是珍贵的东西,价格不便宜,林羽这件是他十八岁生日时,他姥姥和二姨一起合伙给他买的,说是长大成人了,得有件像样儿衣服穿。
因为这事,他大姨挺不高兴,说她家李正在省城上大学,那见的是天大的世面,都没有这么件好衣服穿,天天在家唠叨,还上区一小办公室闹,说她二妹妹偏心眼偏到脚后跟了,二姨没办法,从外面借了钱给李正也买了同样一件。
林羽知道了想找他大姨说道说道,二姨拽住他,劝道:“拾儿,大人的事你不知道,别参合,反正我快发工资了,到时候把钱还上就行了。”
林羽拿她没办法,他们家就这样,他妈走的时候他都十多岁了,不懂那时候他妈为什么也是都让着大姨。
林羽弯腰照了照家里厨房角落里挂着的圆镜子,觉得还不错。这身肯定比他上一世有钱那会差远了,但现在大多数人都每天穿得灰突突的,他这已经算很好了。
照镜子才发现头发有点长,时间还早,林羽决定新去剪个头。
离他家最近的发廊在相隔一条街上,理发师是个很爱聊天的大姐,大姐全程都在夸林羽长得好皮肤好,还趁机在他脸上掐了好几把,把林羽弄得哭笑不得,没办法,头发还掌握在人家手里呢,只能接受了。
剪完头,他付了两块钱,看看镜子,头发短了以后利索了很多,整个人看着都精神了。
上一世的林羽有专门的造型师,剪一次头发的价钱够他把这个发廊盘下来,如今在小发廊剪个两块钱的头,林羽觉得也不错。
林羽走到区政府用了十几分钟,门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给他做了登记就让他进了门。
现在的区政府就是原来的乡政府,挂在大门上的牌子还是崭新的,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亮,反衬得政府办公室这一溜红砖平房更加简陋。
不过,红旗区的发展很快,要不了几年,等林羽再次回到这里,给他二姨一家办丧事时,这里已经拆掉改成了便民广场,新的区政府大楼已经在开发区里矗立了起来。
林羽问了好几个人,才搞清楚自己这事不太好办。
这个山头当年是‘那个人’承包的,那时候‘他’还没变成后来的样子,花了些死力气把荒山种满了树苗,如今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小树苗长成了参天大树,整个山头都是充满生机的样子。
林羽早上坐线车时还在车窗里远远看到过,现在天气冷了,树叶黄了,整个山头看起来黄澄澄的,虽然林羽不想用褒义的词汇形容跟那个人有关的事物,可他不得不承认,那座山漂亮极了。
办事员翻了老档案柜,找了好半天才翻出来个牛皮纸袋,绕开封口的已经发黄的线绳,戴老花眼镜的中年男人翻看了一下,“啧”了一声,“这都二十多年了,算你运气好,这些还留着。”
林羽接过文件仔细翻看,办事员伸手指了指上面的名字,“张国风是你什么人啊?”
林羽眼皮垂着,“是我父亲。”
办事员有点意外地从眼镜框上面瞄了他一眼,“你不是姓林?”这年轻人刚给他看过身份证。
林羽“嗯”了一声,“后来改的母姓。”
办事员有点好奇,但看这年轻人没有多说的意思,就识趣地没再细问,转而说道,“按理说你这手续都是齐全的,这山头承包年限是三十五年,现在还有十三年呢,但是吧,这个章是红旗乡红旗村村委会的。”
林羽抬头看他,“有什么问题吗?”
办事员沉吟道,“以前的红旗村早就不在了,和其他村合并成了红旗乡,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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