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肆本来一颗梆硬的心变得软乎乎的。
可她不知道说点什么,颇有种近乡情怯的不安和羞涩,天知道她新婚之夜看见薛准的时候都没脸红过。
她不说话,薛檀却开口了:“你……是谁?”
他已经从垫子上站起来了,转身看着姜肆,琢磨了一下语言,说:“我看你好像有点眼熟,我们见过吗?”
姜肆手握着栏杆,一颗心提到了高处。
她知道自己站着的地方没有光,有些昏暗,兴许薛檀看不清,而她是到了二十年后,也或许薛檀已经忘了她的模样了,或许……
再多的或许,都淹没在了她汹涌而至的眼泪里。
眼前这个二十一岁的青年是她的儿子,隔了二十年的时光,她错过了他的成长,却依旧还是在未来看见了他的模样。
薛檀本来想问她怎么进来的,也想问她是谁,可都没有问出口。
他无措地看着蹲在楼梯口泪流满面的姜肆,轻轻哎了一声:“你……你别哭啊!”
第7章 第 7 章
姜肆抹干脸上的眼泪,颇没什么形象地蹲在地上,脚边是湿漉漉的裙摆,堆在脚边攒在一块儿,连地板都沾上了水迹。
薛檀已经走到她跟前了,他总觉得面前这个人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只是一时之间怎么也没想起来,本来想问,可一见她哭成这个样子,想问的话也就问不出来了,只能跟着蹲下:“你哭什么啊!”
姜肆摇头,抬头看着他:“我衣裳打湿了,进来整理衣裳,听见上面有声音就进来看看。”
楚晴长得和姜肆像,却和薛檀不像,只是两个人都好看,又都红着眼睛,眼含泪意,乍一看,倒长得有几分像了。
薛檀摸了摸鼻子,侧头看见她湿透的裙子,想了想,把自己的斗篷递了过去:“披件衣服吧,天太冷了。”
姜肆接过去了,然后笑眯眯地看着薛檀。
最开始汹涌的感情沉寂下来,现在的她已经可以用另一种眼光看待自己的孩子了——会给浑身湿透的宫人披衣裳,可见他并不是一个苛责宫人的殿下。
她看人更多的时候第一眼只看秉性,也幸好多年以后她的孩子还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姜肆这会儿看着薛檀,颇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只是这样一对比,她就忍不住想对薛准指指点点。
谁让现在薛檀是跪着的,而薛准才刚走?
对孩子有多怜爱,对不合格的父亲就有多申讨,她觉得肯定是薛准罚了薛檀,而且肯定不是薛檀的错。
薛檀忽然打了个激灵,再看面前的人,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姜肆问他:“你怎么一个人哭?”转移话题的一个重要技巧,就是把话题抛回去,她不能告诉薛檀自己是因为见了他在哭,那就只能先问他。
结果薛檀炸了毛:“我没哭!”
姜肆指了指他的眼睛:“红的。”
薛檀浑身一僵,转瞬又放松下来,蹲在姜肆身边问:“哎,你和你爹吵过架吗?”
姜肆说吵过:“我吵得可凶了,后来都没怎么来往。”
她爹是太子太傅,从太子还小的时候就出入皇宫给太子上课,太子暴虐,根本学不会什么叫尊师重道,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逃避上课,不仅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