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想塞进宫的女人们从嫡女,到庶女,再到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义女,最后还有些刻意调.教出来的和姜肆有几分相像的宫女。
形似,但并不神似。
当然,不管什么相似,他都不会被迷惑。
但是此刻,他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药喝得太晚了,所以犯了臆想病?
他张了张嘴,唤梁安传太医。
未央宫常传太医,却是姜肆来了以后第一次传太医。
梁安恐怕情况紧急,叫人去传都是连跑带滚的,几乎不用人提醒,整个殿里的气氛都紧张起来,人人的心都绷成了一条线似的。
姜肆犹豫了一下,跟着进了殿里,她站得并不近,只在门边,想着回头梁安要是问起,她也有借口——请了太医总要开药方,要熬药的,未央宫也就只有茶房能熬药,她也能搭把手。
她揣摩了一遍自己的理由,觉得天衣无缝,便缩在阴影里,踮着脚偷偷听里面的动静。
太医院的宋院正摸了摸薛准的脉,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半晌才说:“陛下还是老毛病,忧思过度。”
薛准嗯一声。
宋院正又说:“您得休息,不能再和从前一样了,人的身体会跟着年纪的增长慢慢虚弱,几年前您睡眠少不碍事,如今却会慢慢掏空您的身体。”他也是老太医了,在宫里头这么多年,颇得薛准的信任,不然也不会说出这些话。
只是薛准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只问:“朕近日总会出现幻觉……”
宋院正问:“药还照吃?”
“照吃。”
这回宋院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按他这么多年对这位陛下的了解,加上刚才把了脉,也能看出来他的病情并没有加重,身体没有恶化,药没有漏吃,按理来说应该能将病情控制地很好才对。
他想了想,问:“是什么幻觉?”
薛准沉默。
姜肆微微侧身,想要听得更仔细些,结果刚动了一下,就听见薛准低哑的声音。
“我常常以为自己看见了她。”
姜肆愣住。
但殿内的人并没有惊讶,似乎习以为常。
姜肆听见宋院正平静的声音:“臣以为您的病情有所缓解,近几年并没有再出现类似的幻觉。”
薛准苦笑。
姜肆死后,最开始他只是夜不能寐,后来却频频出现幻觉,那时候他贪恋这种幻觉,因为只有在幻觉里,他才能再见她一次,所以最初他隐瞒了自己的病情,除了梁安,并无人知晓。
只是有一回,他见了灯柱以为是姜肆,扑上去想要抱住她,灯柱倾倒,幻觉消失,只有他的胸口被灯油烫起了泡,这事儿便再也瞒不下去了。
当时是宋院正诊的脉。
此刻,宋院正也说着和多年前同样的话语:“您会出现幻觉是很正常的,心中有所思,万物皆着相,您的心不静,眼自然也不净。”
他对待病人是天然的好脾气:“只是过度沉迷于幻觉,会让您日渐虚弱,分不清真实与虚妄。”
薛准不吭声。
这是事实。
宋院正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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