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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云雾天天和姜肆抱怨薛绗——别的妯娌都不耐烦听她?讲薛绗每天吃得多少,姜肆也就成了她?唯一能够抱怨的对象。
姜肆死之前?,还听许云雾说过两日要找她?呢。
可惜她?死得早了点,倒成了遗憾了。
薛绗当着他们这些外人的面不得不停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挽救着自己残存的形象,许云雾趁机追上来就是一鸡毛掸子,立马赢了薛绗一声惨叫。
恒王府伺候的人睁着眼睛,都见怪不怪了。
许云雾揍完人,把鸡毛掸子一搁,掐出王妃的气度,往方清词和姜肆脸上一看。
下一秒她?就瞪大了眼,指着姜肆磕磕巴巴:“你你你!”
姜肆眨了眨眼,以为她?认出来了自己,心想?这速度比薛准还快啊。
结果许云雾跳起来:“好你个薛准,四十岁半截都要入土了,还在这玩什么替身是吧?!”
她?抄起刚放下的鸡毛掸子就冲到姜肆面前?:“我倒要看看,哪来的小妖精,敢和四娘长一张脸!”
她?速度很快,但方清词更快。
他一把将?姜肆护在了身后,温隽的眉皱起,语气温和,却坚定:“王妃这是要做什么!”
姜肆顺势躲在了方清词背后。她?对许云雾可太了解了,她?这鸡毛掸子说不定真能抽到她?头?上。
果然,许云雾左蹦右跳,就是想?和她?面对面单挑。
奈何方清词护她?护得很严实?,他一边拦着,一边试图和她?交流:“王妃娘娘,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咱们停下来好好说。”
许云雾:“我听个屁!你让开!今儿不问清楚,我就不姓许!”
姜肆“哦豁”一声。
薛绗也不急着出去了,悠哉悠哉立在边上,也跟着“哦豁”一声,就差拿把茶壶坐下嗑瓜子了:“精彩,真精彩。”
但方清词并不动摇,依旧和许云雾分?庭抗礼,牢牢地将?姜肆护住。
事情?终结于许云雾的精疲力?尽。
姜肆这才站出来:“王妃娘娘,我们是来给令爱看病的。”
淡然潇洒,仿佛完全不是曾经的姜肆,也不像是刚刚被追着打的人。
许云雾仍旧瞪她?。
姜肆垂着眼,心里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二十年都过去了,彼此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她?从?生下来到成完亲再到死去,认识的人不知凡几,几百上千个人,她?也未必能记得住每个人的面孔和性子。
如今又是二十年过去,许云雾认不出她?,属实?很正常。
她?能记得姜肆长什么模样,姜肆都觉得有些意外,毕竟这祖宗时常说的,她?长那么大,从?来不记不重要的人。
——可见她?在许云雾心里,还是有几分?重要的。
方清词也说他们是来给小郡主看病。
到底还是女儿的身体重要,许云雾让开了位置。
方清词不适合进屋内,就在外面等着,出门之前?,他已经和姜肆讲了一些疹子的辨别方法,是过敏还是别的原因,只要姜肆进去看一眼就能分?明。
只是他看一眼不情?不愿的许云雾,心里总是有些担忧。
姜肆回头?朝他笑笑,小声说:“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许云雾脾气差些,但不是不知轻重,不明事理的人,她?对她?很熟悉,也能轻松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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