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肆就躲在被窝里哭了很久。
直到她的侍女来找她, 说薛准在府外等她。
姜肆擦干了眼泪,重新补了胭脂,到府外去见了薛准。
薛准看出来了她哭过?,却没刻意提这件事情,只是说了自?己的来意,预备去提亲。
按理皇子们都是陛下?赐婚,鲜少有自?己主?动求亲的,即便看上了人?,也要走一波赐婚的流程,姜肆比较担心的也是这个,怕宫里不许。
结果薛准只是和她说别?担心,他会?想办法。
此刻,他就站在她面前,把所有的事情都担在身上,朝她笑?:“你别?怕,所有的事情我都会?处理好的。”
姜肆说好。
即便是二十多年以后,他仍旧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担在身上。
姜肆看着他:“我不是二十年前的小姑娘了,不会?让你背着所有的事情,我可以分担的。”
薛准没说话。
他抬头看着她,心里在想,怎么会?不是小姑娘呢?她死之前也才二十三?,现在也不过?十八岁。
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小姑娘。
所以他不愿意让姜肆去考虑那么多的事情。
二十年前他可以担起自?己的那份责任,二十年后,他仍旧可以。
可即使做好了一切的打算,也不意味着他能在看到姜肆的眼泪时无动于衷。
他沉默了很久,朝姜肆说:“我是故意气你的,你出宫以后我没有很高兴,我也确实?不敢来见你。”
每一句都是回应。
每一句都是真心。
他又说:“姒姒,我还?喜欢你,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因为?喜欢,所以一直想看见她,因为?喜欢,所以即使告诉自?己无数遍不要靠近、不要关注,他也控制不住地想要出现在她身边,想要和她在一起,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醋意和愤怒。
姜肆的眼泪止住了,她想说话,可却被薛准堵住嘴。
薛准的手指隔空落在她的嘴唇上,细骨伶仃,没有什?么力道,却让姜肆无法言语。
他隔着那层不存在的隔阂,仿佛要透过?空气,去触摸他二十年前的爱人?。
“可是一个人?的人?生,不该只剩下?爱。”
“姒姒,你就当我是胆怯懦弱和自?私吧。”他说,“就是因为?我还?爱你,所以我没法走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不是故意矫情,也不是找的那么多的借口,不是因为?不爱了。
是因为?他没法走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他的愧疚和悔恨筑起了一座高塔,他把自?己关在了那座塔里。
他想象不出来走出那座塔能够感受到的阳光如何温暖。
他从窗口往外看,只能看到高.耸的天际,和无法触及的云端。
此刻,姜肆站在塔外,告诉他,我想带你离开这座塔,他惊喜又憧憬,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恐惧。
他害怕走出去,也怕走不出去,反而带着姜肆走进了塔里,把她变成?了和自?己一样的人?。
薛准语无伦次地说着自?己的担忧。
可姜肆说:“你都没有尝试过?,怎么就知道不会?有结果呢?”
薛准嘴唇蠕动,最终叹息:“姒姒,我已经尝试过?了。”
他已经尝试了二十年失去她的日?子。
如果他现在和姜肆在一起,那么未来他老去、死去以后,姜肆会?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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