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陛下和夫人,总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才好。
陛下太苦了,好不容易才拥有了和夫人团聚的机会。
梁安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哎,这个家没了他?,真是得散噢!
偏殿里, 薛檀坐着, 梁安站着。
不等薛檀说话,梁安噗通一声就跪下了:“殿下!”
薛檀被他?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就扶:“大伴怎么了?”梁安是他?父皇身边的老人了,几乎看着他?长大, 鲜少能看见?他?这样的时候。
梁安牙一咬,心一狠, 说:“殿下!陛下他?病了!”
薛檀啊了一声:“父皇病了?头疾又?犯了?”
梁安说不是:“是心病,自从?先皇后死了以后, 陛下就一直惦记着先皇后,早些年的时候您年纪还小一些,可能不大记得了,但奴才们都是记得的,陛下和要疯了似的,后来?您年纪大了,陛下才慢慢稳定下来?,但他?嘴上不说,我们这些老人都知?道,他?心里念着先皇后。”
他?这话不是作假,那些年纪大的人心里都一清二楚。
薛檀闷声应答:“我知?道,其实我……”其实我也很想?母亲。
母亲走的时候他?年纪很小,记不得她的模样了,也不记得她的性子,只知?道她的怀抱那样温暖,她哼唱儿歌的嗓音很温柔。
他?在无数个寻求父亲拥抱而不可得时的夜晚,自己拥抱着自己,试图去怀念那一点残存在肌肤之?上的温暖。
梁安说:“可是先皇后回来?了。”
薛檀猛地抬头。
梁安温和地看着他?:“殿下,您的母亲回来?了。”
“回……回来?了?”他?震惊,又?想?到了姜肆。
“对,回来?了,这话说出去,谁都不会信,但是奴才记得,也能认出来?,那就是先皇后,死在了二十年前,又?活过来?了。”梁安叹气,“最开始的时候奴才也不信呐,可是事实摆在跟前,也不得不信。”
他?说:“最开始认出来?的不是奴才们,说实在的,夫人先前对下人们极好,我们都念着,可时间久了,谁还记得呢?是陛下把人认出来?的。”
他?哎哟了一声:“刚知?道的时候,陛下哭得可惨了。”
薛檀整个人都是懵的,他?以为的荒谬的无稽之?谈,忽然有人告诉他?,那是真的?
梁安确认肯定了他?的想?法:“活过来?了,这简直是神迹,死了二十多年的人还能重新活过来?,一定是陛下的诚意感动?了上天。”他?絮絮叨叨,力?图证明这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
见?薛檀懵然,他?继续说:“可是,这事儿,没法对外头说啊!您想?一想?陛下的年纪,再?想?想?夫人的年纪。”
薛檀太过震惊,脑袋一片空白,只能下意识地跟着梁安的思?路转。
“夫人活过来?了,才十八岁,陛下都四十了,夫人的年纪如今比您还小呢?陛下呢?”梁安说,“这叫人怎么接受嘛?”
薛檀好像有点懂了:“所?以她想?要离开?”
他?虽然还是有点没有转过思?路,却下意识地把姜肆放在了自己母亲的那个位置上思?考。
然后忍不住去想?她的那些行?为。
在姜肆最开始到达太子宫的时候,他?们聊过很多次,姜肆言语里的那些话他?大约都还记得,说是想?要出宫。她最开始,是想?要出宫的。
薛檀单纯,却不是蠢,如果一切都有迹可循,那么,不论是万佛塔的相遇,还是后来?的刻意接近,都能告诉他?一些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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