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百巧楼里那一天,文清辞出言刺激自己,企图将自己逼疯的事。
清醒之后,谢钊临以为那是自己臆想出来的画面。
直到现在他终于意识到,文清辞是故意的!
他在故意刺激自己——
“早知道,早知道朕那个时候就应该直接将你杀了!”谢钊临咬牙切齿地说。
说完这句话,谢钊临又像以往一样疯疯癫癫地大笑了起来。
笑声一遍一遍回荡在空荡荡的牢房中,听上去无比渗人。
守在水牢外的士兵对视一眼,快步向外退去。
皇帝曾吩咐,如若谢钊临提起文清辞,便将这件事第一时间告诉他。
一炷香时间过后,身着玄衣头配金冠的新帝,竟真的出现在了此处。
“……哈哈哈,朕早该,早该将你杀了,天初二十七年清明……朕就应该在,在那个时候杀了你。”
谢不逢走进刑部大牢的那一瞬,正好听到这句话。
天初二十七年清明,为什么这个日子?
跟在谢不逢背后的士兵面面相觑。
还没等他们想清楚今日废帝又在发什么疯,就见谢不逢忽然咬紧牙关,从一旁士兵手中拔下一柄长剑。
伴随着一阵破空之音,下一秒寒光闪过,冰冷的剑刃已经抵在了谢钊临的咽喉处。
“你说什么?天初二十七年清明,发生了什么?”谢不逢眯了眯眼睛,话语里满是杀意。
不知在何时,谢不逢已彻底褪去了少年的稚气与青涩。
他声音低沉又沙哑,不怒自威。
谢钊临缓缓转过身,用浑浊的眼眸向身边人看去。
接着一动不动,呆立在这里。
见对方不配合,谢不逢轻轻地笑了一下,缓慢旋转剑柄,以剑面压着他的肩,将他一点一点压入了这潭死水之中。
水与寒意,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恍惚间谢钊临又看到了无数河工的冤魂,自水底爬出,拽着自己的脚踝,将他向地狱中拉。
“啊啊啊……”谢钊临大声尖叫了起来,可一张嘴,那水却全从他口鼻之中涌了进来,“我说,我说我说——”
谢钊临拼命挣扎,挂在身上的沉重铁链,随之发出了一阵阵重响。
可谢不逢就像是没有听到他的求饶声一样,漫不经心地继续将人往水下压。
刑部大牢里的士兵,也全部为谢不逢身上的气场所震慑。
定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直到沉在水底的谢钊临彻底不能动弹、无法挣扎,谢不逢这才用剑尖挑起谢钊临的衣领,将他从水中挑了出来。
“放过我,求求你…饶了我,饶了我……”谢钊临大口呼吸,并向谢不逢求饶。
“天初二十七年清明,发生了什么?”少年压低了声音问。
谢钊临知道谢不逢已经没了耐性,他颤抖着快速说道:“他,他那年清明休沐的时候,不,不见了,朕头疼,也未能把他叫入宫中——大当时贤公公说他毒发,一定是骗朕,对……一定是在骗朕。”
“朕就应该在那个时候,杀,杀了他——”
“居然敢,敢与贤公公一起骗朕,欺君之罪,当斩……当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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