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神医谷不出手,哀帝那时便会病死。
彼时羽翼未丰的谢钊临,不会顺利登基,后来那些事更不会发生。
他从此愧疚难当,并至死都认为,这一切的根源,就是自己当年因为一己私情,插手了朝堂之事。
收留文清辞后,他对这个二徒弟的态度,比亲儿子还要好,甚至到了溺爱的地步。
“造孽,造孽啊……”
直至缠绵病榻将死之时,老谷主还在不断重复着这几句话。
记忆一点一点清晰起来。
文清辞的心中,随之生出了无比的酸涩。
他缓缓将酒洒入土地,强行将复杂的情绪压了下去。
文清辞将手轻轻按在了胸口。
这是属于原主的情绪,文清辞不知道当日第一次听到这件事时,原主究竟是如何想的。
他只知道,此时自己的心中有悲伤,有怀念,唯独没有愤恨。
“走吧,再去你家里看看,大仇已报,怎么也要回去跟家人说一声吧?”说着,宋君然将一把伞,与覆面的白纱递到了文清辞的手中,转身与他并肩离开。
“我能出谷吗?”文清辞不由有些吃惊。
宋君然不是说自己不将那千金还清,这辈子都别想出去了吗?
走在前面的青衫男子脚步一顿,似笑非笑地朝他看来:“你不想去?”
“等等!”文清辞立刻撑起伞跟了上去,他轻笑了一下,柔声道,“离开几年,今日我自然要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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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谷位于山林深处,出去一次并不容易。
平日采买,也得四五日才能完成一个来回。
因此出山之后,两人并没有急着去文清辞家所在位置,而是先去了松修府里休整——毕竟文清辞的身体,还未大好。
好巧不巧的是,宋君然带文清辞去的,便是几年前他与谢不逢去过的那家“藏雅轩”。
此时正值中午,藏雅轩内的人不是一般多。
在神医谷里待久了,突然进入这样一个嘈杂的环境,文清辞略有些不适应地蹙起了眉。
不过他的表情,都被面上的白纱挡了起来。
店家送菜上来之时,宋君然忍不住向他问道:“今日松修府怎么这么热闹?”
“二位不是本地人士?”看到文清辞的打扮,还有宋君然手边的剑,店家自然而然地将他们当做从别处来的江湖人士。
宋君然顿了顿,点头说:“对。”
见状,店家略显兴奋地将手上的餐盘放到一边,颇为激动地说:“那二位今天这一趟可算是来对了!”
文清辞好奇地看了过去,顺便端起桌上的茶盏饮了起来。
宋君然:“……为何这样说?”
不知怎的,他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嘿嘿,少侠有所不知了,再过上几天啊,陛下便会南下至此了!他此行说是祭拜殷川大运河河下亡灵,实际上啊……定然是来这里,看那个文太医的。”
文清辞握茶盏的那只手,随之轻轻一颤。
“什么?”宋君然不由大吃一惊,“他还有几日到这里?”
神医谷内已有几个月没与外界联系。
因此他也是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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