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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唯恐自己的呼吸将它吹散……

谢不逢的身体,在因激动而颤抖。

他无法继续伪装,只得将其装作因疼痛而产生的生理本能。

此时,两人靠得实在太近。

近到文清辞清清楚楚地看见,谢不逢的手腕上,仍带着自己多年前赠他的那条羊毛手绳。

——它早已破损、陈旧不堪。

浓重的血腥味,冲散了文清辞身上的苦香。

但他还是屏住呼吸,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只是在包扎结束后,将那瓶麻药放到了谢不逢的手边。

接着便沉默着转身回到木板边,重新拿起了银刀。

小小的瓷瓶,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

谢不逢如一只固执的头狼,不愿让人知道自己也会疼痛。

但是这只来自文清辞的瓷瓶,却像罂粟一般诱惑着他。

诱惑他收下礼物,承认自己的脆弱。

不远处,文清辞用银刀破开了尸体的脏器,再次专注于手下的工作。

谢不逢终于抵不住诱惑,缓缓将那只瓷瓶攥入了掌心。

……透过冰冷的瓶身,谢不逢仿佛再一次,触到了文清辞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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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等人。

剖解结束后,文清辞一行人立刻回到了县衙署中。

并在第一时间更换了衣物,用烈酒消毒。

文清辞喜爱月白,因此衣服大多都是那个颜色。

但是出门的那一瞬,他还是犹豫了一下,将一件白衫披在了最外一层。

重新回到议事厅的时候,宋君然也已换好衣服,坐在了桌边。

此时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说话也不必拐弯抹角。

宋君然拿起那摞写满了字的宣纸,迅速阅读了一遍说:“……所以说,此病主要生于肾脏?”

“对,”文清辞坐在了宋君然的对面,“先对症下药吧。”

“好,既然知道病原,那就简单许多了,”宋君然顿了顿又问他,“只是……不知师弟对疠疾的源头有何看法?”

他虽然年长文清辞几岁,且多学了几年的医。

但是不同于专注研究水疫的文清辞,宋君然在这方面的经验要远远少于师弟。

文清辞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旋了旋手中的茶盏。

见他不说话,宋君然立刻明白过来。

文清辞十有八九已经有了想法,只等去验证。

果不其然,停顿片刻之后,文清辞缓缓点头说道:“依我所见,有些像鼠疫。”

他的声音还算冷静,但是心情却在这一刻紧张了起来。

宋君然同样如此。

鼠疫在古代非常常见,一开始就是文清辞的重点怀疑对象。

而心、肝、肾的出血性炎症,也的确是它标志性的病理表现之一。

也是以肉眼,最容易判断的病变。

因此看到尸体肾脏的模样后,文清辞便在第一时间想起了它。

“老鼠……”宋君然不由咬唇,“这可就有些难办了。”他喃喃说道。

宋君然一边回忆一边说:“若是单纯的水疫,那便先从旁处运水过来吃,断了源头便能暂止传染。可是老鼠……”

他的话戛然而止,厅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鼠疫”只是一个非常笼统地称呼,实际它每次爆发的传播方式和毒性都不怎么相同。

食用被鼠类污染的水源、粮食,被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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