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皇帝陛下可能是将这个郎中,看成了那位的临时代替品……
太医心中瞬间天人交战起来。
出宫后皇帝陛下似乎比在雍都平易近人了一点,但是众人对他的恐惧,却是刻在了骨子里的。
太医有些想要人提醒这个堪称天才的同僚,千万不要深陷其中。
但一时间,竟又不知道应该如何说才好。
沉默半晌,他只得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实不相瞒,巡官大人曾有一个亡,呃……亡妻。大人对他用情至深,哪怕那人已经故去很久,仍住在他的旧宅中,甚至……”
他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甚至好像还曾做法招魂。”
“你和那位乍一眼看的确有些相似。”末了,他意味深长道。
“咳咳咳……”坐在一边整理医案的宋君然突然咳了起来,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古怪,“你们大人的家事,和我们何干?”
接着转身看向文清辞,意味深长地说:“等忙完这些事,过两天我们就要回去了。”
“对对!”听到这里,那名太医不由松了一口气,赶忙将自己手头的东西收拾好说,“也是,那我就不多说了,你们忙吧!”
他慌忙退了出去,关上了议事厅的大门。
转眼这里就只剩下了文清辞和宋君然两个人。
一身青衣的宋君然垂眸看了一眼手头的医案,缓缓出声提醒道:“最后一批病症较重的病患,也已逐渐痊愈,最晚后日我们便回谷吧。”
“疯也疯够了,别忘了你还欠我千金未还。”
说完,像是怕文清辞反悔似的,不等对方回答,宋君然便立刻带着东西走了出去。
房间骤然变得安静起来。
文清辞缓缓提笔,半晌都没有落下。
……要走了吗?
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直到刚刚那一刻,自己都不曾生出“离开”的念头。
似乎是从未想过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似的。
人死不能复生。
“文清辞”早像刚才那个太医所说,变成了“亡故之人”。
更何况在来涟和的路上,甚至于当年离谷之前,自己都曾答应过师兄,处理完俗事便回谷不出。
自己……似乎真的该走了。
可是一想到这里,文清辞的心竟忽然变得空落落的。
半晌过去,纸张上都空白一片、未曾落下一字。
宫变前的那场宴席,与席上谢不逢危险的话语,直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扶明堂》的结局,也如一场不醒噩梦,始终提醒着他。
文清辞曾以为谢不逢一定是怨恨自己的……
至少在自己“生前”绝对如此。
而他后来的怀念与爱,或许夹杂着几分“逝者为大”的意思。
——死人总是容易获得原谅。
在他死后,生前的一点点好都会放大,人们甚至逐渐只能记得这些。
人们永远放不下对活人的怨恨。
死了才是白月光,红玫瑰。
可是谢不逢的反应,却和自己原想象的完全不同……
谢不逢似乎要比想象的,更喜欢自己。
这个念头如一支羽箭,不知从哪里飞来,“嗖”一下刺入了文清辞心中的草垛。
刺破了箭靶,并引得草垛震颤不止。
刹那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冲破厚茧,化蝶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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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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