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完的谢孚尹,终于想起了这一茬。
她一边吸鼻子一边点头,转过身乖乖搂住了母后的脖颈。
就当文清辞想要离开的时候,太后突然开口:“文先生,稍等。”
她的手心,早已经泛出一层薄汗。
于宫中沉浮二十载的她,难得有如此紧张的时候:“文太医在涟和的善举,哀家早已听闻。现下当初的方剂还有定疫的手段,已经传向各个州府……哀家虽然未曾学过医,但也知道行医最忌照本宣科。所以……不知文先生可愿留在此处,将这些医理教给太医?”
近日太后虽然没有来太医署,并不知道谢不逢究竟对文清辞做了什么。
但是外界发生的事,却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谢不逢将文清辞的那一套理论,传播了出去。
这既是为了天下,也是为了他自己。
谢不逢想告诉文清辞,自己可以凭天子之力,完成他的愿望。
并想借此将他留下。
这一刻太后终于将它挑明,摆在了台面之上。
语毕,长舒一口气,静静地看向文清辞。
太后方才那番话并不是命令,而是隐晦的问询。
这个时代的许多“手艺”都是秘不外传的,文清辞并未将自己在涟和用了什么方剂保密,已经是仁至义尽,他就算拒绝也很正常。
太后是刻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问的。
假如文清辞未来不愿留在雍都,那自己定竭尽所能,助还他回归自由。
修剪整齐、染了丹蔻的指甲,不知何时深深地刺入了掌心之中。
意识到母后想要做什么后,谢不逢突然上前,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文清辞。
他的动作,将众人吓了一跳。
太后正准备说些什么,下一刻却发现,谢不逢的眼中,竟然泛起了一点碎光。
他眼里有泪。
太后顿了一下,立刻转身道:“退下——”
“是,太后娘娘。”
短短几分钟内,发生了数件大事。
惊魂未定的众人回过神来,立刻从太医署中退了出去。
太后也抱着谢孚尹离开了小院。
不过转眼,小院便空荡一片,只剩下了文清辞和谢不逢两个人。
“陛下……”
“先等等。”谢不逢小心翼翼地在文清辞的脸颊边落下一枚吻。
太后刚才的神情,过分紧张。
虽然听不到她心中所想,但在她开口之前,谢不逢已经猜出了七八分来。
他并没有阻止自己的母后。
在一日日的相处中……谢不逢想要的早已不只是将文清辞锁在自己的身边,占有他的身体。
而是想要他也爱上自己。
他向来贪心。
而自战场上杀出江山的他,更不屑于卑鄙的掠夺。
谢不逢的声音哑哑的、闷闷的:“我知道,你将我送你的暖手筒捡了回来……从殷川大运河的暴雨中捡了回来。清辞,你是知道那水有多危险的。”
文清辞的心随之一震,左手手臂也突然泛起了麻。
他听到谢不逢问自己:
“所以,你真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谢不逢在引导文清辞回忆:“在我告诉你,我喜欢上了一个男人的那一刻,你对我究竟是厌恶……还是别的什么情绪?清辞,这个问题,只有你自己知道答案。”
文清辞的思绪被迫变得清晰。
是啊。
自己并非不知下着暴雨的殷川大运河有多么危险。
但自己还是将那个暖手筒捡了回来……
哪怕自己清楚,再相见时,自己与谢不逢便是敌非友了。
被文清辞强压在心底里的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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