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灵予很难将眼前的路祈和那个干练果决的路队长联系到一起。
后者之于胡灵予,更接近于一种象征,一个用来证明非强势科属也能登顶的标杆人物,他遥远仰望着,不曾也不敢靠近。
可是这个十八岁的路祈,就坐在他身边,会打飞跳球,会喝青草汁,会一直对着人笑,也会在汹涌人潮中格格不入,一言不合就发疯打架,未卜先知般点破他的翘课行径。
有正面,有反面,有谜团,一个无比鲜活的人。
凉气仍存的易拉罐贴上胡灵予脸颊。
胡灵予一个激灵,回过神,发现路祈不知何时转过头来。
他的睫毛很长,在阳光下根根分明,漂亮又撩人:“你要再这么一直盯着我,我就该脸红了。”
胡灵予扶额,并坚信是因为心累而不是害怕自己比对方还早脸红:“你能不能说点有营养的。”
路祈:“行。你报完专业了吗?”
正经得太快,胡灵予愣了好一会儿,才点下头。
路祈:“报的什么?”
“管……”胡灵予及时收住,“为什么要告诉你?”
路祈:“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胡灵予发现路祈很喜欢用提问代替回答,而且每次还都狙得精准。
“我报的侦查学。”路祈先释放诚意。
“管理学。”胡灵予假装看湖,语气轻快,怕泄露差生在好学生面前那种微妙的低落。
路祈静静看了他片刻,忽然问:“为什么不报侦查学?”
胡灵予以为自己听错了:“我?报侦查?”
路祈点头,表情仿佛在问,有问题吗?
“路同学,我是赤狐。”胡灵予语重心长。
路祈抬手一丢,喝空的易拉罐轻松进入垃圾桶:“这和科属有关系吗?”
“……你说呢。”不怪傅西昂想揍路祈,胡灵予现在都想揍了,这人真的每时每刻都在致力于怎么让人手痒。
“没逗你,”路祈从胡灵予手中抽出喝空的易拉罐,同样漂亮的抛物线,丢了进去,“认真问你呢。”
那行,胡灵予也认真回答:“跑步,游泳,跳跃,越野,对抗……体能考试的哪一项和科属无关?退一步讲,就算考进去了,顺利毕业了,以后工作呢,进入兽控局行动队?兽化犯罪分子可不跟你讲客气,我一个赤狐,你让我去跟狮虎熊象搏斗?”
许是一口气说得太多,到后面有些语气不稳,像委屈,又像不甘。
路祈认真听完,神情微妙:“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他慢条斯理道,“我是想说,报什么专业跟科属没关系,只和你自己想不想有关系。”
胡灵予:“……”
是该说他遇见路祈,智商就直线下滑,还是路祈本身有毛病,不按套路出牌?
“不过我现在明白你强烈的意愿了。”始作俑者认真地点点头,“管理学挺好。”
胡灵予再忍不住白眼:“你就不该问。”
路祈无辜:“我以为你会考侦查系嘛。”
胡灵予:“谁给你的错觉?”
“你啊,”路祈笑,“一个敢当着八个班的面大喊‘傅香香’的人,没道理不敢报侦查系。”
胡灵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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