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家,胡灵予敏锐发现鞋架上多了一双鞋,转瞬明了,立刻一边换拖鞋一边大声呼唤:“小迪,哥哥回来了——”
要多亲热有多亲热,尾音百转千回的。
毫不意外,某人卧室方向传来关门声。
胡双雪见怪不怪,继续拌她的凉菜,反正小哥俩自有一套相处方式。
胡灵予换了拖鞋,直奔“弟弟”房间,继续温柔敲门:“程砚迪,我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哦,你确定不听?”
里面安静。
“确定不听?”
里面继续安静。
“那我走了,等下吃饭的时候再跟你讲。”
门开了。
最讨厌吃饭说话的程砚迪同学,冷着脸出现在门口:“来,让我听听,有多‘天大’。”
胡灵予眼角眉梢全是默默得意。
程砚迪,姑妈的儿子,比胡灵予小两岁。对于都是独生子女,又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两人来说,哥哥弟弟关系名正言顺,奈何程砚迪同学天性冷感,又早慧聪颖,两岁能识字,三岁能背诗,五岁就知道斜眼瞥胡灵予说“你真笨”了,可想而知这段血浓于水的关系有多“塑料”。
更致命的是,胡灵予当初能考上第四大,还有程砚迪的功劳。备考冲刺阶段,还在读高一但已经将高中课程自学完毕的程砚迪,被胡双雪女士强制推荐过来给胡灵予补课,于是高考前的最后一百天,胡灵予接受了来自程同学惨无人道的“毒舌”洗礼。
题做对了,应该的;做错了,你高中三年都在干吗?讲题听懂了,这种还需要讲,你应该反思;讲题若干次听不懂,放弃吧,我指的是放弃高考。
虽然胡灵予最终考出了自己高中三年的最好成绩,如愿进入第四大,但正因这段“补课时光”,以至他后面好几年在程砚迪面前抬不起头,说话都不硬气。
后来走出学校工作了,才慢慢意识到自己的幼稚和别扭。
现在时光重来,胡灵予决定提前“懂事”。
“我考上侦查系了。”
果然,程砚迪眼里罕见地出现惊讶,他的瞳孔颜色比一般人浅,细微的情绪波动都很分明:“你考上了?”
“嗯哼,”新晋侦查系同学胡灵予,单手搭到门框,自信潇洒,“体测四十六名,算上文化课排进前三十。”
程砚迪上下打量,略微思索:“抱上哪条金大腿了?”
这话胡灵予就不爱听了:“卷子上的每一分都是我自己考的。”
“哦,”程砚迪懂了,“体测才抱上。”
“也没全抱……”胡灵予觉得这事儿必须有一说一,“跑步、对抗、野性之力,都靠我自己。”
程砚迪:“没训练?”
胡灵予:“啊?”
程砚迪:“以你的个人水平,考前如果仅仅自行训练,不可能在短期内达到侦查系的体测要求。”
胡灵予:“就非得有金大腿呗?”
程砚迪:“也可能不止一条。”
胡灵予:“就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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