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救了胡灵予的同学,叫什么?”
“路祈,科属梅花鹿。”
此刻两人已到雨棚附近。
雨棚围绕一棵梧桐树搭建,为了把整棵树也罩进来,顶棚撑得极高。
棚内一个痕检人员抬头看见聂刚强,立刻起身:“聂科。”
聂刚强回神,几步来到雨棚跟前,没再往里去,以免破坏现场:“这回有发现吗?”
“有。”痕检人员重重点头,上次的毫无所获也让他们憋着一口恶气,“现场发现黑色兽毛,树上还有疑似大型猫科的抓痕。”
“大型猫科?”聂刚强想到什么,眼底闪过锐利的光。
“对,”痕检人员说,“而且抓痕很新,不排除是今晚留下的。”
聂刚强的手机响起,被雨声盖着,响了半天才听见。
电话是守在医院的两个治安科人员之一,大李打来的,张口就是:“聂科,又是傅西昂那小子!”
聂刚强声音沉下来:“什么情况,慢慢说。”
“是这样,跟救护车一起来医院的有两个人,一个是胡灵予同班同学,叫路祈,鹿科,现在还不太配合,另一个是三年级兽化医学班的,叫莫云征,红腹锦鸡,他很配合,说是一晚上都在外面赏雨,在胡灵予遇袭之前,他曾见到过一头黑色美洲豹,疯了似的抓树,后来胡灵予就在那棵树底下被袭击了。”
“袭击的时候他看见了没?”
“没有,”大李遗憾叹口气,“他是在袭击发生之后,听见动静飞过去的,到现场的时候只剩路祈和胡灵予。”
“路祈当时在干什么?”
“路祈?”大李错愕了一下,才回答道,“他在给胡灵予紧急止血。聂科,你难道怀疑……我觉得不太可能。”
聂刚强挑眉:“怎么讲?”
“据莫云征说他俩关系特别铁,经常形影不离的,分专业体测那阵就是一起努力往上拼,甚至考游泳的时候有个熊科欺负胡灵予,路祈宁可放弃单项成绩,也要帮他出气。”大李说得热血沸腾,仿佛回到自己当年和兄弟们一起拼搏的大学岁月,但工作素养还是让他迅速冷静下来,“不过游泳考试的事儿暂时存疑,莫云征当时没跟到考试现场,也是后来听别人说的。”
聂刚强沉吟良久,忽然问:“不考虑这些,单纯以你刚刚对路祈的接触和观察,有可疑吗?”
科长都这么问了,大李只得慎之又慎地回忆先前的每个细节,最终摸着良心道:“所有情绪反应都很真实,除了……”
“除了什么?”聂刚强的心提起来。
“除了对我们的问话一概不配合。”大李无奈道。
聂刚强:“行,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已经做好准备迎接暴风雨的大李,被领导平和的反应狠狠晃了一下。
就这样?按自家科长以往脾气,不该暴喝一声“连个小屁孩都搞不定,你们还干什么治安!”
聂刚强结束通话,松口气。
美洲豹再度进入视野,使得上次本就存在的可疑更加明确,同时也让其他人犯案的可能相应降低。
比如某个总是出现在遇袭者社会关系里的梅花鹿。
……
兽化觉醒医院,病房。
屋里关着灯,只有心电监测仪的屏幕,照出一点光亮。
胡灵予躺在白色病床上,头上缠着纱布,安静得像睡着了。
兽控局治安科人员巩华守在床边,对于既是遇袭者也可能是最重要证人的胡灵予,寸步不敢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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