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车里。”
聂刚强立即起身, 叮嘱巩华和大李看好病房后, 迅速离开。
病房楼下, 车位已经七成满,一辆黑色吉普低调停在其中,车身上的兽控局标志被雨水洗得洁净发亮。
离开大楼的聂刚强一路冒雨小跑,刚到车旁,车门已经从里面打开。
“赵处。”聂刚强站直, 板板正正和对方打招呼,粗硬的短发挂满水珠,不知是雨是汗。
后座里是一个女人, 五十左右,头发挽起,干练利索。
——兽控局犯罪侦查处处长, 赵盈,统管行动队和治安科,科属蜂鸟。
“你是要在雨里跟我汇报工作吗,”赵盈淡淡道,“上来再说。”
聂刚强这才敢弯腰进车。
前座还有两个侦查处同事, 一个端坐驾驶位,一个坐在副驾驶正拿平板看聂刚强先前对胡灵予的询问视频——治安科所有行动的影像资料都会通过佩戴的执法仪实时上传到兽控局内部平台, 有权限即可调阅。
“赵处, 您怎么过来了?”聂刚强不知从何汇报起, 因为大领导会亲自过来关注一件袭击案, 本身就不合常理。
“先说说案子。”赵盈没多解释。
聂刚强只得按下心中疑惑,将这起案件详细道来:“昨天夜里,第四大一个二年级学生胡灵予被兽化袭击,头部重伤入院,袭击地点留有兽毛、抓痕,同时有目击者证明就在案发之前,和受害人同班的傅西昂曾出现在案发地点。傅西昂,科属美洲豹,经DNA比对,案发地留下的兽毛就是这小子的,包括抓痕,他自己也承认都是他留下的。”
赵盈:“所以你现在怀疑这个傅西昂?”
聂刚强:“不是怀疑,赵处,这么多证据,都能办成铁案了。”
“你刚刚询问过受害者,他怎么说?”赵盈向前面的副驾驶伸手。
副驾位的人立刻将平板递给她。
说到这个,聂刚强脑瓜子又开始疼了:“那个胡灵予,别的什么没记住,就记住‘不是傅西昂’了。不管怎么问,一口咬定百分之一万不是他。”
赵盈问:“你怎么想?”
“这个胡灵予和傅西昂平日里关系并不好,老师和同学都能作证,”聂刚强说,“所以我觉得胡灵予没理由说谎,应该是惊吓过度,加上脑部受到撞击,对遇袭的记忆产生了偏差。”
“如果没有偏差呢?”赵盈转头看聂刚强。
她是典型的飞鸟科属,身量娇小,脸型五官也都偏秀气,可以想见年轻时的俏丽可爱。然而近三十年的兽化犯罪侦查生涯,闯过尖牙利爪,捕过恶兽环伺,已经在她身上沉淀出了另一种气质。
仅仅被看一眼,聂刚强便不由自主坐直,不过依然坚持自己的判断:“一切证据都指向傅西昂,胡灵予说不是,可说来说去都‘凭感觉’,太没说服力了。而且这并不是第一起袭击案,上个月,同样是侦查班的田锐铭被袭击,他侥幸逃掉了,现场虽然没像这次一样留有明显证据,可是田锐铭跟傅西昂曾发生过数次摩擦。如果不是傅西昂,怎么每回袭击案都能跟他扯上关系,是太巧合,还是他太倒霉?”
“听起来也有道理,”赵盈问,“傅西昂撂了吗?”
“还没,”聂刚强拧紧眉头,“那小子就是个混世魔王,油盐不进,只承认抓过树,不承认伤过人。”
“证据这么确凿,还突破不了一个毛头小子,”赵盈微微挑眉,“我看下次大练兵得给你们补补侦查讯问学了。”
“赵处,我这一晚上净来回跑了,你等我回去亲自收拾那小子,绝对让他全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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