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黑暗面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如果做到了,说明在这背后有无比强大的驱动力,可能是人际关系,可能是学业前途,也可能是——”赵处长定定看进聂刚强的眼睛,“更刻骨铭心的东西。”
聂刚强眼中瑟缩了一下:“难道说这次的事和七年前……”
“我不知道,只是那帮人拿了大雾标本后便销声匿迹了,一匿就是七年,”赵盈看向窗外,阴云细雨,晦暗不明,“我总有一种感觉,他们就快出现了。”
天的昏沉一路从兽控局到第四大,不知是不是地处荒郊,第四大上方的黑云显得格外压抑。
一如秋鹜湖旁,美洲豹跟班王、马、张、赵的四颗心。
“老大,你到底有什么不高兴的,别一个人喝闷酒,说出来我们才能替你分忧啊。”
秋鹜湖在连日雨水中快涨成海了,现在水面上到处都是大鸭大鹅,鸳鸯戏水,鸥鹭横飞,乌龟背着壳子自由泳,河狸抱着树枝顺水漂,如果某处特别空旷冷清,湖水毫无波澜,仔细看,必然能捕捉到几双浮在水层上的鳄鱼之眼。
这是水栖科属的天堂。
也是陆地科属的噩梦。
坐在湖边小树林里的四个跟班,又往身后的高地上蹭了两米,战略性撤退,自陪着老大在这里雨打风吹,借酒消愁,他们已经被漫上来的湖水逼得节节后退,再退就得上树了。
但树上也不安全。
“轰隆——”
一声惊雷,闪电照亮树梢。
“老大!”张琥实在坐不住了,鼓足勇气大声问,“从医院回来你就这样,到底为什么啊?”
有人起头,就有人响应。
马谦谦:“胡灵予借着给你作证,要你还人情了?”
王晏宁:“还是路祈又阴阳怪气了?”
赵盛:“路祈?那家伙还在医院?”
马谦谦:“一天没回来上课,肯定在医院啊。”
赵盛:“也是,他俩天天腻歪得跟什么似的。”
张琥:“艹,怎么又他妈跑题了,现在是问老大,你管胡灵予呢。”
“他有喜欢的人了。”傅西昂突然开口,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像个落魄的掉了毛的豹子。
四个跟班面面相觑:“他……是谁?”
“我怎么知道是谁!”傅西昂突然怒了,“臭狐狸脑袋都差点开花,嘴还那么严,问他到底喜欢谁死活不说。”
四个跟班:“……”
不是,他们问的是“他有喜欢的人了”的“他”是谁,不过现在也不用问了。
因为有更大的迷惑——
“咳,”马谦谦清了清嗓子,“老大,我斗胆问一句,臭狐狸有喜欢的人了,和咱们……有啥关系吗?”
傅西昂阴郁抬眼:“我说有关系了吗?”
马谦谦懵逼,没敢说,那你这又喝酒又淋雨的……
“他爱喜欢谁喜欢谁,和我屁关系没有!”傅西昂抬手就要摔酒瓶,举到一半,忽然停住,斗争半天,又悻悻放下去。
四个跟班:“……”
从聚在这里到现在,老大企图踹他们三回,都临阵收了脚,企图摔四个酒瓶,最后又一个个放了回去。
医院探病,改造人啊。
同一时间,病房里的小狐狸刚睡了一个饱饱的觉,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领口。
项链还在。
一只半鹿角可可爱爱,他低头看得脖子都酸了,也看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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