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男人拉长音调,颇有些阴阳怪气,“哥,你就住在这儿?”
岑青忽然忘记自己想要说什么了,他只觉得那个男人很没有礼貌,但他和佘慬是一家人……岑青不太想用没礼貌评价佘慬的家人,于是也不说话,躲在佘慬怀里调整自己剧烈的呼吸。
佘慬心情不佳,冷冷地看向佘凛心,手上还不忘拍抚着岑青的脊背。他一脚踢开佘凛心,柔声说:“凛心,换成别人早就死在这儿了。”
佘凛心吃痛,往后一跳,又差一点儿让门给绊倒,当即恶狠狠地瞪一眼佘慬,怪叫:“哥,我随口一说啊!”
佘慬不管他,搂着岑青往外走,还踩了一脚佘凛心的皮鞋,又低声安抚岑青,说今晚去南苑路住,最近都不要去上班,把假请了。
岑青想了想自己的全勤奖,其实还是很舍不得请假的。可是佘慬看他时目光很沉静,和从前很不同,没有半点笑意,佘慬的调子也很冷,但说话时已经算是柔和,却不容拒绝。
“青青,”佘慬说,“听我的话。”
/
南苑路的房子更大,比岑青的房子不知大了多少,地段也很好,因而房价高涨,是岑青想也不敢想的。他不由得想佘慬究竟是多么的富裕,买南苑路的房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佘凛心被他哥踹出门外,揉着腰在门外叫,岑青瞥一眼门外,很小声地说这样不好吧。佘慬笑了一声,说:“你不好奇我当时为什么要踹碎你家的窗户吗?”
岑青点点头。
佘慬又哼笑着说:“他对象……哼,都不算是,得说是姘头。他姘头让人给了我一刀,伤到要害了,没法子才躲进你家来。”
岑青恍然大悟,于是说:“那我去把门关上。”
佘凛心正要进门,“砰”的一声巨响,他只来得及看清岑青清秀的面庞,和他哥不怀好意的嗤笑,就这么被他们两个关在了外边。佘凛心气得笑出声,咣咣砸门,没一点儿大家族少爷的样子,边敲边喊:“别关门啊,我爸要看看你对象,哥,你得让我交差啊。”
佘慬骂他:“滚你妈的蛋,我去关门你就不是吃风了,是吃沙包大的拳头。”
他们兄弟俩正斗嘴,岑青的手机就贴着腿根儿震了两下。他趁佘慬开门时看消息,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是他家破损的大门和他的贴身衣物。他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丢下了手机跑去洗手间,扶着洗手池干呕起来。
他的动静不小,佘慬和佘凛心的五感又都十分敏锐,很快就发现他在洗手间里呕吐。佘慬让佘凛心闭嘴,快步回到客厅捡起岑青的手机,短信界面只有三条消息,其中两条是图片消息。
岑青家被踹坏的大门,和岑青的贴身衣物。
陌生号码:臭婊子,变态。
“咔嚓”一声,岑青的手机屏幕裂开一道缝,紧接着屏幕星星点点地碎裂开来。
佘慬咬牙切齿地说:“凛心。”
佘凛心哎呦两声,当即说:“行行行,这就查,您先看看嫂子去,别跟我撒火,啊。”
洗手间里,岑青的面色比方才更白了。
他受了惊吓,撬他家门锁的人甚至进了他的家翻他的衣物,又羞辱他……
他感到恶心,想起小时候父母也是这样。他们总是用一种嫌恶的目光看他,刀子似的冷冰冰地剐着他,又痛又冷,好像他不是家人,是外人,是令人讨厌的畸形。
好讨厌。岑青眼睛酸酸的,控制不住地掉下眼泪来,都好讨厌。
他无声地哭,他习惯如此。在岑家他连哭都是一种过错,所以他从不会放声哭,他跌坐在地,那种令人难以忍受的呕吐感再次袭来,他抓住洗手台,挣扎着站起身。
佘慬推门而入,岑青错愕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