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玉兰见裴厌偏过头不看她,“小厌,你不乐意看见娘吗?家里人哪里有隔夜仇,我之前也给你递过信,可你一直没有回音。”
仿佛一切在她嘴里都是过眼云烟。
裴厌淡淡说道,“宁家人不是傻子,母亲再怎么盯着我也无用。”
联系不上裴厌,申玉兰确实就干脆让人在门口时刻留意,只要门口停了汽车就赶紧通知她,这次才终于刚好撞着裴厌。宁家给的那些大洋是不少,足够普通人修个大宅院还好吃好喝几年,但于宁家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见裴厌在宁家得了脸,所以她想把他拿捏在手里。
“不是那么回事,你不回家,爹娘担心你也惦记你,”申玉兰说得漂亮,“咱们回家说,在外人面前……”她看向后面不远处的方礼荣和车里的郑南。
“母亲,我也惦记你和父亲,可惜我今天和礼荣有约,我该走了。”裴厌再次错开申玉兰拉他的手。
“伯母,裴厌恐怕不想和你说话。”方礼荣早就在后面听着了,这些家事他本不好插话,但申玉兰一番车轱辘话,连他这个旁人都听得烦心。
在车内的郑南往这边看了看,也走了下来,有所察觉地在裴厌和申玉兰之间拦住,“裴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郑南身量魁梧强壮多了而且明显是个练家子,又听从裴厌,见他冷脸竖在面前,申玉兰有些发憷。
“小厌,我教养你长大,你一定要这么对娘吗?”她往后略退后,指责说道,“再者当初去宁家也是你自己愿意了的是不是?”
裴厌如同被针刺了一般,心中泛着细密的疼,他向来不愿用尖锐的一面待人。
“是,我是裴家长子,我应该为家中分担。宁家的钱我会想办法还清,就当我自己与宁家买卖契约,而那些钱是我提前孝顺了爹娘,”裴厌冷冷说道,“父亲母亲……往后可以让我自生自灭吗?”
裴厌一直在维持脸面,尽力洒脱,不要变得怨天尤人,本不愿互相指责怨恨撕破脸皮风度尽失,亲人变死仇,他也不愿意去问自己究竟哪里不讨他父母喜欢,一切事了之后老死不相往来,他还能保留着最后一丝为人之子的情面。
他心中一直念想就算父亲母亲为了债务身不由己,但可否给他一丝怜悯惭愧,而不是今日种种,但终究是奢望。
“母亲,你一定要逼我吗?”裴厌定定看着申玉兰,一字一句说道。
“你这是什么话,娘何时要逼迫你什么?!”申玉兰怨怼,她并非要这种绝地,裴厌一向最听话,她不禁伸手指向裴厌,“你学坏了,学坏了,你以前从不会如此对娘说话……”
裴厌不想再听,直接转身走了。
郑南和方礼荣连忙跟上。
坐在车上,方礼荣心中后悔不迭,早知道约在外面直接碰面,也不必让裴厌遇到申玉兰让他如此伤心,他准备的满腹真心话眼下憋得发愁。
……
裴厌和方礼荣还是按照原计划去看完了话剧,出来时天至黄昏傍晚,云层染红着瑰丽颜色。
一路平静无话,方礼荣早就预先定下了晚餐的饭店,裴厌有些心不在焉,席间依然没有什么言语,方礼荣察觉到裴厌心情不好,又怕越说越挑起他心中难过,一切打好的腹稿都变成了沉默无言。
点菜时方礼荣随手点了壶米酒佐菜,米酒微甜,几乎不会醉人,多半是小姐太太们爱品饮,酒楼甚至用漂亮精巧的茶壶装盛着米酒。
郑南隔了两三桌坐下,简单点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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