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厌望着他一时挪不开视线,“男人和男人之间,终究为世俗不容。”
“这话连宁星晖都糊弄不了,你拿来堵我,”宁元青笑道。
“你还记得我和你之间的另一层身份吗?”裴厌又推脱问道。
“嗯,小姨娘……”宁元青稍稍拉长语调,如同亲密爱昵,“如果阿厌喜欢这样的禁忌之恋,我甘之如饴奉陪。”
裴厌无言,觉得这句话没法讨论下去。
两人僵持在了原地,裴厌看了看暂且无人的教堂,去拽了拽宁元青的手臂,“你先起来,也许将来有一天你就会后悔……”
宁元青将其中一枚素雅漂亮的银色戒指拔出,并拉过裴厌的手,“阿厌,把自己想得好一点,不要替我决定我未来的想法。就算你现在只是把我当做脆弱时依偎的怀抱,寂寞时床上绝佳的伴侣……阿厌,和我再走远一点,多看看我的真心。”
裴厌缩了下手,但是被宁元青强硬地握紧了,他将戒指戴在了裴厌的右手无名指上,“阿厌,主人抛弃猫咪是不对的,它会因为没有主人的疼爱皮毛光亮不再,带着永远想念主人的心流浪漂泊、枯萎死去。”
“你这样让我无法做狠心的决定。”裴厌收拢手时,清楚感受到了戒指硌着他的手指。
宁元青没有反驳,他自认并不是绝对的好人,他依然想着一定要把裴厌圈在自己的领地里,能利用的优势尽数使用,条条大路通罗马,不折手段是他摆脱不了的本性。
裴厌挣扎出最后一丝警惕心,“如果有一天我要走,你会阻拦吗?”
宁元青与裴厌四目相对,柔和的爱意深情不移,“相信我。”
裴厌蜷紧手指,“……我再想想。”
“但这枚戒指先交给你保管,阿厌。”宁元青这样回道。
裴厌只能心乱地接受宁元青给的这些妥协余地。
没有强行要求裴厌主动为他戴上另一枚戒指,宁元青自己为自己戴好,说道,“阿厌,这个猫项圈你喜欢吗?”他向裴厌展示自己手指上的戒指,他是一只会自我管理的猫。
裴厌难以应答,此时宁元青也不在意,顺着裴厌的手站了起来。眉眼松懒,轻轻笑着,甘之如饴的愉悦、爱恋,溢于言表,似瞬息之间明朗了起来,令人动容。
宁元青握住裴厌的手,摸了摸他指间的戒指,“跟我来。”
宁元青带着裴厌走到神台前,旁边摆着一架木质钢琴。他拿出凳子在钢琴面前坐下,宽阔笔挺的后背姿态优雅。
手指停在琴键上,宁元青抬眼与裴厌对视一眼,裴厌在离宁元青最近的长椅上坐下,片刻后宁元青轻轻按响了琴键。
是一首简单又单纯的小步舞曲,曲调婉转甜蜜,整个空旷的教堂只有他们两个人,钢琴声空灵又绝妙。
曲毕。
“等到我们举办婚礼那天,我们把西式和中式的婚礼都试一次吧。”宁元青出声说道。
裴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发梢也摸到了自己微烫得脸颊,垂眼转开了话题,“之前大太太说你留了一年洋,那边好玩吗?”
宁元青笑了一声,没有一直紧追不放,“好玩又不好玩,知识学海无涯,但衣食住行样样不喜欢。阿厌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去国外吗?”
裴厌顺着随口应道,“为什么?”
宁元青缓缓开口,“十四岁时,星晖和母亲一起上山拜菩萨在中途遇到了山匪,山匪送来了绑架信开口要两万大洋,即使宁家产业再丰厚也无法在一时间凑齐这么多现钱,只能让我父亲去找同行帮忙凑借,可偏偏我们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和哪个情人正在潇洒快活。隔了一天,中午时山匪又送来了催钱的信,还有被我母亲的手写血书,他们在等着宁学义救命……”
裴厌呆然。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